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荷香。她在屋里伺候那么久,尽管后来回到了二等丫鬟的位置,也还是与其他丫鬟是不同的。比如说,她进主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那么,她能将那盆兰花放到叶珍常坐的软榻旁边,便不是什么难事。“你的计划实施的很不错,知道我的喜好,将麝香埋在花盆里,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兰花的香气也能掩盖麝香的味道。你甚至做好了万全之策,让自己不必露面,也能将消息递到叶家去,如果不是有孙嬷嬷,你的计划就真的要成功了。”
叶珍看着她,眼神平静:“可是你忘了,在陶然居,不论是丫鬟还是婆子,只要出了王府的,都是记录在册的。你与春桃只见过一面,那一日同时离开王府的,只有你们俩。”
这些是她让银环去查出来的。“世子妃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她!”
玉环怒道。她不气荷香给自己下药,她气得是荷香竟敢用这么阴险的方法害叶珍。“我没有别的法子了……”荷香的脸一寸一寸发白,她的眼眶也逐渐红起来,“萧太太用我爹娘的命威胁我,如果我不听她的,她会杀了我爹娘。”
萧太太手段之狠,是她在叶家时便见识过的。她不得不从。“想救你的爹娘吗?”
叶珍问她。荷香的眼中升起一抹希望,但很快又熄灭。她不相信叶珍会放过自己。“我给你两条路。”
叶珍道,“要么,你跟你的爹娘一起死。要么,去知府衙门告官。”
这话一出,不仅是荷香,连孙嬷嬷跟银环她们都惊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叶珍。可叶珍却云淡风轻,好似根本没注意自己说出了多吓人的话。众所周知,越州知府是叶世忠,她的父亲。而她现在却让荷香,去叶世忠的面前,状告叶家?“你选哪一条?”
叶珍看着荷香,琥珀色的眸子阴沉的犹如一潭死水,不见波澜。在这样的注视下,荷香头一次感觉,世子妃,比萧太太更恐怖。“我选……第二条。”
荷香咽了口口水。叶珍笑起来,明艳的脸庞犹如绽放的花朵一般,耀人夺目,可她的那双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也是这时,乌奴回来了。玉环去了外面,没一会儿便折回来,禀道:“乌奴侍卫说,荷香的一家都已安置好。”
这是叶珍临睡前交代下去的。早在发现报信的人不是荷香后,她便想明白了这件事。荷香看向叶珍的眼神里更是带着恐惧,原来,她早就暴露了。而如今她的父母,也不过是从萧太太的手里,落到了叶珍的手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