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围上去,询问玉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玉环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像是很疲惫,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的吓人。有人猜测着,是不是世子妃小产了?否则玉环怎么会这样?上房仍旧灯火通明,却再无一点声音传来。玉环抬抬手,让众人都散了。天就快亮了,有什么消息,等天亮后也就知道了。众人怀着忐忑、疑惑还有猜测的情绪各自散去。而也是在这时,有一道身影悄悄溜出了陶然居。……屋内,银环去伺候着陆行云更衣,叶珍则是从床上起来,去了梳妆镜前。她的面色有些微微憔悴,这是闹了半宿没睡的后果。玉环拿檀木梳给她通发,孙嬷嬷在旁边说道:“那人估摸着很快就能露出马脚。”
“希望如此。”
叶珍打着哈欠,说道。陆行云换好衣裳过来,看见她疲乏的神态,道:“去睡一会儿吧。”
“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估计过不了多久母亲那边就会知道。”
叶珍说。“母亲那边,我会去说。”
陆行云道。“还是我自己去吧。”
叶珍笑了笑,从镜中看着他。陆行云还要说什么时,外面有了动静。银环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回来禀道:“世子,世子妃,是乌奴侍卫。”
早在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陆行云便已让乌奴与陈让收好了出府的后门,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堵到了。玉环去拿来披风,给叶珍穿上,随后才同陆行云一道出去。此时天已渐亮,晨间的风带着几分入骨的寒,寒风吹动着院中那颗树叶寥寥无几的古树,显得几分萧条。叶珍握着发凉的指尖,看见乌奴的身边跪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丫鬟,她低着头,看不清样貌。“抬起头来。”
叶珍看着她道。陆行云目光落在她身上,冰凉刺骨。那丫鬟战战兢兢的缓缓抬头,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写满了害怕与恐惧。叶珍对她没什么印象。“怎么是她?”
银环则是微微皱眉,“世子妃,她叫春桃,是负责洒扫的丫鬟。”
从来没近身服侍过,也难怪叶珍对她没印象。乌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走上前,递给陆行云:“世子,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陆行云接过,却没拆,而是递给了叶珍。他冷眼看着春桃:“从实招来,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春桃吓都要吓死了,脸上惨白,趴在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叶珍将信拆开,只见信上所写就四个字:叶珍见红。“谁人指使你做的?”
叶珍淡淡问道。“奴婢……不知。”
春桃结结巴巴地道,“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送信,奴婢真的不知。”
陆行云没那么好的耐心,他面凉如水,音沉如冰:“乌奴。”
乌奴领命,一把捏住春桃的左肩,她顿时疼得冷汗直流,叫都叫不出来。片刻后,陆行云抬了抬手,乌奴松开了她。她浑身瘫软,根本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