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仔细想了想。叶珍月信一向是不准,有时月初,下月可能就月中了。上月她们从越州出发前,叶珍月信才刚结束不久,按理说进雍州城时便该来的,可却迟迟未来。如今已经快四月,算算日子,应当是叶珍来葵水的时候了。玉环忙倒了杯热水给她,面露担忧:“这次迟了十几日。”
那熟悉的坠痛感又传来,叶珍知道这是葵水快来了。喝了几口热水后,她便扶着玉环的手先去净室绑了月事带。没一会儿,果然感觉下身一阵暖意。玉环见她脸色白的厉害,扶着她去床上躺下休息。叶珍疼得额头都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的血色也一点点消退,她眉心紧皱,一抹隐忍的痛苦浮于面庞。玉环心疼道:“世子妃,奴婢去给您请个大夫来。”
“别去……”叶珍叫住她,语气有些虚弱无力,“这里不是陶然居,我喝点热水就是。”
玉环见她疼成这样自己也没办法,急的眼睛都红了。她去倒了满满一杯热水,伺候着叶珍喝下。“我躺一会儿就好。”
叶珍面露疲惫,“你去送东西,让我睡一会儿。”
玉环哪里肯听,她硬是守着等到叶珍睡着,这才去城门口的军营。姚坤已带领部队前往靖阳,陆行云的伤还未好,如今便留在雍州城内。玉环将叶珍做好的两件中衣送到了陆行云的营帐。彼时陆行云正站在帐中的舆图前,神色凝重。乌奴站在他身边,正说着话。瞧见玉环进来,乌奴笑道:“世子,玉环姑娘来了。”
陆行云扭头看了她一眼,留意到她泛红的眼睛。又见她是独自一人来的,便问:“世子妃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玉环眼睛便更红了,隐隐要落泪的模样。“世子妃身子不适,奴婢等她睡着才过来的。”
陆行云眉眼一沉,话都没说,抬脚便朝外走。他人高腿长,几步便不见了踪影。玉环吓了一跳,赶忙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乌奴,提着裙摆就追了出去。可她看见的就只有陆行云骑马远去的背影。将军府内,叶珍睡的并不安稳。小腹的痛一阵又一阵的,像有利刃在腹中搅来搅去,疼得她冷汗涔涔。须臾,外面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猛然被推开。那人大步走到床前,撩开帷帐,便看见疼得小脸苍白满是冷汗的叶珍。她似是被吵醒,无力地睁眼。看见陆行云的一刹那,叶珍怔住:“世子?”
陆行云脸色阴沉沉的,可目光却藏不住对她的担心:“丫鬟说你身子不适,哪里不舒服?”
他进来时的确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又见叶珍脸色苍白,心下竟有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慌乱。“我……我只是来了月信。”
叶珍解释道。这个玉环,是不是在陆行云面前瞎说了什么?“月信?”
陆行云一怔。女子月信会疼成这样?虽然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但叶珍还是没办法大大方方的与他说这种女子私事。她微微红了红脸庞,道:“我休息两日就没事了,世子忙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