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拨云开雾!”
是一种十分难的赌局,脱掉瓷器上的釉,也便是脱釉,人为十分难仿。这次的赌局,是我出了几个我会的瓷界术语,给对手做选择用的。这个吴天,上来就选了脱釉。行,玩玩。我在心里说道,示意比赛开始。两个一模一样的瓷器被搬了上来。“花雪镜白釉钧瓷。”
我俩几乎是同时说出口,随即怒目面面相觑。“三,二,一,开始!”
比赛开始,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套完全齐全的工具,镊子刷子。很久没有比过拨云开雾了,刚上手还有点陌生,我向吴天那边撇过去,没想到他十分快速。我瘦了端着瓷器,思绪又被带回从前。“沈一,来学个新东西。”
我那时十三岁,脱釉并不是我最晚学的也不是我最早学的,但是是我记忆最深刻的,因为它,真的太难学了!“你看。”
怀恩向我展示她手里的瓷又如同金蝉脱壳一样,换了一副模样,我眼里发出亮光,求怀恩教教我。“怀恩姐,你就教教我吧。”
“可以,但是你必须学会并且熟练。”
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这有什么,脱釉,让我学了整整一年。真是噩梦,我在心里吐槽道。但是也将脱釉熟化于心,据怀恩姐所说,这甚至是可以当成一个吃饭家伙,我兴致勃勃地学。“脱釉最开始的是最关键的,也就是瓷裂。”
就是找瓷瓶的裂口处,然后从那里开始撕掉釉质。就像是剥一个没有熟的鸡蛋,就算是用力一小下,也会让鸡蛋卵裂壳碎。猛的,思绪回到赛场,起猛了,看见怀恩姐了还。我在心里苦苦的想。脱釉先找裂,这句话也让我记了起来。算是开始时间晚了一点点,但是问题不大。这个瓷瓶的釉,极其难脱,头上渐渐爆出青筋与汗珠。却突然听到了清脆的声音,看过去,吴天选择了敲瓷。敲瓷!那是极其难的脱釉,必须完美的控制力度与位置,否则鸡飞蛋打。可是那釉就像是有魔法,一块又一块,精准地掉了下来,我眼神里有点愣。稳住,稳住。我脱釉地内心逐渐烦躁,不知道为什么,手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突然用力地敲了瓷瓶一下,这一下让全场气氛都凝固了。可这并没有让我破防,我看着吴天,他依然心无旁骛,就像是赛场内只有他自己一样。嫉妒心让我开始狂躁,我的瓷瓶也在我暴力的手法下,碎裂了。“噔噔……”一个接一个清脆的声音连在一起,又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全场安静。“刚刚好像,沈一的瓷瓶碎了吧。”
逐渐,又变得喧闹,拨云见雾的规矩就是,瓷瓶碎掉的,直接失败。我输了?我坐在那里愣住,一动不动,眼睛也是一动不动。紧接着,吴天就像是看着猎物的老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loser”一句话,不偏不倚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的心也碎了。举着工具的手也缓缓落下。我,输了。双脚就像是灌满了铅,站不起来。“你是孙家家主!骨气点!”
孙若曦站在贵宾席上,朝着我大喊道。一下子把我喊了起来,我直起身子,吴天与我高低相当,他却气势比我大三分还要多。我颤颤巍巍地下了台,赛场上一片小声的唏嘘,我双耳空白,被扶走了。孙若曦急忙跑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咱们先回家。”
不知道是因为来这里输了第一场的痛苦,还是对吴天这个人潜意识的恐惧,这次比赛,让我感到很不安。但也让我吸取了一点教训,狂傲自大只会被打脸。在家里,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两天,因为是大赛,比赛间隔时间较长,下一场就是满地银。吴少轩的比赛录像我看过,节奏慢但万无一失,这时候的吴少轩,让我觉得稳准狠,且迅疾。仿佛每一步都是计算过的,早就知道了结局如何。“只是一次比赛,既不是三生花,也不是大赛,你不要那么给自己压力。”
孙若曦端着切好的水果,上来安慰我道。虽心有不甘,但是若曦说得没错。“若曦,你观赛的时候有什么感想。”
孙若曦右手食指指着下巴,抬头看着天花板嘀咕道。“感觉很厉害,深藏不露的厉害,但是,比不过我第一次见你比赛的时候。”
“我没有恭维,第一次的你,虽底气不足,但稳稳当当,这次,可能真的有点着急了。”
孙若曦冷静的给我分析,我听完点点头。的确,我这次问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