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寸土寸金。如今我手中只捏着六千块钱,想要在短时间那找到合适的地方,势比登天。再加上我手中又没有身份证,只得随意找了一个黑旅馆,交了半个月的租金一千二,才算换来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洗澡的空档,我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出路。毫无疑问,一直这么游荡下去是不会有出息的。如今缓解远走高飞,我也应该为自己谋划一个出路了。金陵,是一个发迹的好地方。这里襟三江带五湖,前有朝代鼎力,后有来自五湖四海的有钱人汇聚,乃是古都。尤其是在这古玩市场,这不正是怀恩姐告诉我,所谓“江湖”么?倘若能在这一代真的闯出个名气,说不定也能打听到怀恩姐的下落,甚至我父母当年的事情。这么想着,我只感到热血沸腾。擦了身子穿上衣服,我准备出去找点儿吃的,可没想到居然碰见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物。“诶,小兄弟,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呀?”
一到妩媚的声音,紧接着,胸前是一片柔软。我愣住了,这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身材,不正是刚才那摊儿上的老板娘么?此刻她的美眸迷离,以一种极为让人热血喷张的姿势撞入了我的怀里。“老板娘…”我压下心中的沸腾,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瞟见了那老板娘的跟班儿,正在柜台上付钱。“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巧,小兄弟,你在摊儿上的表现,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呀。”
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慢慢的从我怀中滑出去,如同一条水蛇,失去了那饱满的笼罩,我颇有些恋恋不舍。除了怀恩姐,我已有好几年没接触到正常的女人,且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有些心旌摇曳。可我深知这江湖人心险恶,便故作一番憨傻痴憨厚的模样:“只是识得些东西,碰巧运气好罢了。”
怀恩姐说过,行走江湖,一不能露怯,二不能交底。露了怯,也就是把自己命门给交出去了,那是得让人宰割的!至于交底,我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这就是我信奉的真理。“我看不光只是知道一点儿东西这么简单吧。”
眼见我坐怀不乱,那老板娘目光闪过一丝失望,紧接着,便是更浓重的探究。“小兄弟,交个朋友,我是孙若曦,也是刚才摊子的老板,不是什么老板娘。”
她眯着美眸,上下打量着我,索性开门见山:“能从上千片瓷器中,找出近百片‘银’,这种手段眼光,我只在一个女人那见过!”
“你跟她,从某些方面来说,很相似。”
听到她说“女人”,我便瞬间想起了怀恩姐,难不成,她见过怀恩姐?“你怕是看错了。”
我冷静的说道,同时想诈一诈这女人,看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我这本事可是从一个乞丐叫花子那儿学的,至于什么女人,怕是你信口胡诌吧!”
我没有说出怀恩姐,就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她猛然间更大了眼睛,反应激烈:“不可能,我孙若曦不可能看错人!”
“小子,这十几年来从我跟前儿露过面的,没上万,也有八千了,姐的这双眼睛,识人不忘!我说有,那就是真的有!”
“你说的那个女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板娘,说大话谁都会。”
我故作漫不经心,实则心跳如雷,若是真能从这女人口里套出怀恩姐的事,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收获。“小子,我是女人,不是傻子…”孙若曦突然定定的望着我,莞尔一笑,明媚至极,仿佛刚才大喊大叫的人不是她。“你想从我嘴里套出那女人的信息,手段还太嫩了点儿。”
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手段,在说完之后立刻凑上前去,柔弱无骨的小手往上攀,攀住了我的衣领,娇躯再次侵袭而上,跟我贴合在了一起。“实话告诉你,小子,我跟她也只有一面之缘。我只知道他是要往北走,具体是哪儿不清楚。”
“不过,我看你跟我有缘,不如你就跟了我。我们一起在这金陵闯出个事业来,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女人,十个百个,那也是照样应有尽有。”
她一边说,手慢慢往下移。在感受到我身子的颤动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螓首微动,凑在我耳边,开出了一个不容我拒绝的条件:“小子,我给你一年一百万,跟着我干怎么样?”
不得不说,对于手里只有几千块的我来说,一百万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倘若换做几年前的我,有人出高薪,还有女人过来倒贴,我早就一股脑的答应了,可是现在。我“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对上那张美艳至极又得意的脸时,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拒绝!”
同时一只手握住她往上攀的小手,坚定的将人推开。入手滑腻温热,孙若曦脸上确实一片不可置信。“老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区区一百万,还不足以叫我留下。”
我说的是实话,怀恩姐教给我的那些技艺,别说是一百万哪怕是千万、一个亿也值!甚至绰绰有余!我没必要在一个不交实地的人面前浪费时间。“老板娘没必要骗我,刚才你的小伙计过来这边付账,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你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我满脸微笑,指出了孙若曦说话的漏洞:“你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是定制的,身量气韵,绝非底层江湖之人。”
“跟了一路,诸位辛苦,只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只是一个无头无脸的人物,恐怕担当不了大任。”
“现在我要去吃饭了,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一道过来,算是交个朋友。”
说完,我就要绕过老板娘往前走,可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然道:“站住,小子,谁让走了,我跟你赌‘识纹断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