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青黛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这些原住民。他们的穿着和先前暗卫描述的确实一般无二。不过,令青黛感到意外的是。这些原住民的身上竟然都背着一把弓箭,腰间佩着竹筒。人人如此,无一例外。这就实在有些令人废解了。既然他们身上都带了武器,那为什么不用弓箭,而是一直紧追在后面呢?难不成是有话想和他们交谈?青黛看看领头的彪形大汉,又看看自己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心觉这种可能性不大。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些原住民才对他们留有后手呢?总不能真的是丫丫娘的授意吧……青黛抬头看天。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魔幻的不得了。这些原住民并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将一行人带回去,关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口处是固定的非常结实的木栅栏。有几个男性原住民和他们一同进来。开始逐个搜侍卫的身。刀剑、护甲、甚至连腰侧带着的锦囊都给收走了,上上下下摸索一遍,就差把人的外袍给扒了。轮到青黛的时候,他们还特意找了个女性过来给青黛搜身。身上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全被收走之后。那些原住民才满意的点点头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将牢门落了锁。如果这破山洞能姑且成为牢笼的话。青黛本以为还能有一线生机,起码谢景煜这边的侍卫没有被全部抓进来,还要感谢当初分头跑的那个决定,不然现在可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当下之计,就是老老实实等着人来援救。然而木栅栏一开一合,两支队伍两两相对,又同时陷入沉默。随着木栅栏的开合。青黛等人援救的希望也一点点破灭了。门又被打开了。这下被送进来的是两个暗卫,正是被谢景煜派去救丫丫娘的那两位。青黛靠着石壁。无精打采的看着进来的人,口中喃喃数着:“十八、十九……”算上她一共二十人。现在齐全了。青黛在来之前曾清点过人数,算上自己正好二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现在好了。都在这儿了。青黛看着地上干枯的茅草,垂头叹了口气。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那些原住民还是兢兢业业的搜完身之后才走。眼下山洞里的这些人,身上连个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没有,于是只能靠自己的双手试图去弄断那些木栅栏。然而这东西比他们想象的要结实的多。他们十来个人一齐用力,都没能撼动它分毫。侍卫也有些泄气,无奈坐到一旁。原本兵分三路的人,现在其中两路都被困在了这个山洞里,还剩下一路恐怕已经走出了几里路。他们身上没有能通知易将军前来营救的东西。等易将军发现事情不对劲,再回来的时候,这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一群男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绞尽脑汁想该如何把王爷弄出去。这时,一个侍卫颤颤巍巍的从鞋履下拿出一根小竹筒似的东西,惊喜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信号弹没有被收走!”
众人闻声齐齐围了过去。还好这个侍卫有往身上藏东西的习惯,不然现在还真就是无计可施了。但转眼间,他们便陷入了另一个问题中。若是将信号弹发出,这边的原住民定会在易将军之前发现异常,自然也会在易将军到来前来到山洞这边。到时候又该如何?难不成与他们殊死搏斗撑到易将军过来吗?这是一步险棋。但若是想出去,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那位发现信号弹的侍卫忽然起身,壮志豪言道:“我等本就是为保护王爷性命而生,眼下是终于用到我们的时候,岂有退缩的道理!”
另外一些侍卫也站起身来,表明自己的衷心。青黛扫了一眼,心中犯了嘀咕。乍一眼就跟进了传销组织似的。谢景煜是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吗?此时正是群心激昂的时候,那侍卫一时激动,就要将手上的信号弹扔出去。这可把青黛给吓坏了。连忙制止他们:“慢着!”
出于尊敬,侍卫停下动作,但对青黛这种消极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在他们眼里,是个人就要保护王爷的生命安全。即使青黛身为女子也不例外。于是蹙眉,对青黛说话的语气夹杂着一些怒意:“柳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看着王爷在这里受苦吗?”
仅仅只是受苦而已,又不是要命。青黛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一路上青黛帮着谢景煜做了不少决定,其中许多都起着关键性作用。谢景煜也有点想知道青黛是怎么想的。于是便拦住自己的侍卫,看向青黛:“柳姑娘有何高见?”
青黛实话实说:“你们没发现这些原住民似乎不想伤害咱们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不解。“柳姑娘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在此处耗着?赌那些原住民会主动放了我们?”
青黛挠挠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谢景煜倒是若有所思,因为他也瞧见了那些原住民身上的弓箭,确实没有射杀他们的意思,只是关起来,难道是得了旁人的授意吗?谢景煜百思不得其解。青黛开口道:“我觉得是那日暗卫口中的妇人,在背后默默帮助我们,她应当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首领,暂且留咱们一命。”
朝他们摆摆手,青黛道:“你们若是现在放出信号弹,势必会引来那些原住民,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可就不一定了。但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就算那妇人没能救咱们出去,几天后易将军发现不对劲,也会回来救我们。”
“到时候来一出里应外合,总比咱们这十几个人强行杀出去要安全的多。”
谢景煜点点头,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于是便将那侍卫的信号弹收进自己手里,叮嘱他们别做糊涂的事。侍卫真是有苦说不出。但碍于谢景煜是自己的主子,也只好打碎牙齿咽回肚子里。王爷太任性。他们也没旁的办法,只能坐在这里干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