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好啊。”
余二郎很高兴,“痒就证明它在愈合了,你可记得千万不能抓啊!”
“二哥放心。”
余三郎做事还是很靠谱的。“行了。”
将最后一条被子放好,余二郎拍了拍床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老三你早点休息,等回头,就能自己下来走路了。”
算算到目前为止,余三郎已经在轮椅上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说起能下来走路,余三郎也有点迫不及待:“是啊,感觉过不了多久了,我感觉最近这段时间恢复的蛮好的。”
余二郎这会儿眼都有点睁不开了,他一边打着哈欠往外走,一边道。“蛮好的就行,等回头我在请大夫来家里瞧瞧,要是他说行的话,你再下来走路。”
“好!”
左右都等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么两天,余三郎一口应了下来。余二郎这才出了屋子。翌日一早,余多多果然起了个大早。余六郎这会儿已经吃完饭,准备往县城去了,她颠颠地跑出来,向他证明。“六舅舅,多多自己起床了嗷!”
余六郎看着她还没梳,跟鸡窝一样的头,闷笑一声道。“行,看见了看见了,赶紧去把你的头梳梳吧,看着都快鸡窝一样了。”
余多多不高兴了:“我的头才不像鸡窝呢!二舅舅~”她一路小跑到余二郎面前,想着让他帮自己扎头发。余老大已经将饭为她端到了桌上。今日她起得早,倒也不用着急忙慌的,慢悠悠的吃完饭,她这才一蹦一跳的跟着余八郎往外走。“行知哥哥。”
沈行知一如既往的要比她来的早一段时间,余多多屁巅屁颠的跑过来,抬起小脸就对他笑得灿烂。“早上好呀,今天放学以后,跟多多一起回家吧?多多昨天学了好多粽子的新做法,我们为晚上一起做,一起吃呀!”
“做粽子吗?”
沈行知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这种活儿,说不好奇,那是假的,“好,那我们放学的时候,一起走。”
余多多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起来。许是因为惦记着晚上回家就可以做粽子,今日的上课时间,余多多总觉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等着下课了,老夫子刚把课业布置完,她拉着沈行知就往外冲。路上,有遇到认识的婶子阿奶,她连停都没停一下,高声跟她们打完招呼,她快步朝家跑去。“六舅舅!六舅舅!”
余家所在的那条街巷,余多多还没露面,余家的几个兄弟就知道她回来了。余六郎坐在门口看着她一路朝自己直奔过来,明明嘴角都弯起来了,嘴上还道。“别叫了别叫了,耳朵都要被你给喊聋了,看看谁家的小姑娘和你一样。”
余多多才不理他这话,跑到他的面前,扬起小脖子便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舅舅,多多的粽子……”余六郎就知道她,捏了捏她透着粉的小脸,没好气道:“都给你买回来了,你二舅舅正帮你洗呢,快进去瞧瞧吧。”
“谢谢六舅舅!”
余多多甜甜一笑,这才拉着沈行知往里跑。余八郎落后他们一步,挂着和余多多一样的笑:“六哥……”余六郎直接转身,明显不吃他这一套:“要干嘛自己弄,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余八郎委屈。他就只是叫叫人而已。余六郎才不管他那么多,见他没什么事儿,转身便离开了门边,只剩下余八郎一人磨磨唧唧的往屋里走。等他来到灶房,余多多和沈行知已经围在了余二郎身边,看着他淘洗糯米。到底都是小孩子,只不过是些和他们平时不舍得吃的米长的不太一样的糯米,两个孩子就看的专心致志。余多多还有很多问题:“舅舅,为什么糯米长成这样呀,它又为什么叫糯米呀,是因为吃起来糯糯的吗?”
余二郎哪儿知道这些,他长这么大,也没吃过糯米。如今,也不过是按照寻常米的方式在淘洗,这会儿被问起来,他敷衍道:“或许吧。”
什么叫或许呀。余多多还想问。并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在纠缠下去的余二郎突然道:“多多,去帮舅舅把那一边的芦苇叶洗洗吧,等等我们要用那个叶子包粽子。”
包粽子!一听这叶子居然是用来包粽子的,余多多立马拽着沈行知往旁边走。可能是为了防止不够,余六郎这次可是拽了不少的芦苇叶回来。他们这边的芦苇叶又要比其他的地方大上一点。一盆芦苇叶要是不窝着放的话,厨房都这放不下他们。余多多俩人就被余二郎无情的丢到了院子里,让他们好好把叶子洗洗。沈行知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叶子,拿着余二郎给他的小刷子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洗。余多多虽然也没看人洗过这种叶子,但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村里的槐树,每年可都有不少人去摘了,然后拿槐树叶回去洗着吃呢。她一卷袖子,利索的从盆子里拿出一片叶子,便打算开始干活儿。见沈行知愣在那里不动,她还极为热情的介绍道。“行知哥哥,刷这些叶子可好玩儿啦,你看,就像这样!”
她卖力的为人演示。沈行知也听话,她说怎么刷就怎么刷。别说,这叶子看起来刷的麻烦,但真刷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更别说,这里面还有水在不断扑腾了。等余六郎看不过眼过来时,俩孩子已经脸上都带着水珠了。“六舅舅。”
看见他过来,余多多还抬着小脑袋傻咧咧的冲他笑。余六郎已经懒得和她生气了,摸摸她和沈行知的衣裳,确定衣裳没有太湿,不会着凉后,将装着芦苇叶的盆子直接从他们手里拿了出来。“行了,这些叶子被你们刷的差不多了,再霍霍下去,等等咱们就没叶子用了。”
对于不能接着刷(wan)叶子,余多多其实是很遗憾的。不过,再怎么遗憾,都不能让她今天吃不到嘴里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