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度心满意足的去上学了,舅舅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要把昨天出海收货的东西都分分类,好拿到县城里去卖。太阳整个人升起来之后,余家院子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余老大淡淡的问了一句,低着头继续手中的动作。余七郎眼珠子转了转,迅速站起身飞奔了出去,“我出去看看去,回来告诉你们!”
他的话音刚落,他家院子的栅栏门就给人暴力的推开了,余七郎吓得整个人都后退了一步。“你们怎么突然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们家正忙着呢,你们不能进去。”
余七郎皱起眉头,伸出手拦着就要往里闯的人。“你给老娘让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话。”
荷花娘一把把他给推开,凶神恶煞的就往余家院子里闯。“余老大你给我出来,不要敢做不敢认,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老娘今儿个非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一进了院子里,荷花娘就叉着腰,大声的嚷嚷起来。“王婶子,是不是什么有什么误会?”
余二郎有些尴尬的往前走了两步,一上门话都不说,就开始嚷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误会,老娘不知道有什么误会,我只知道我们家闺女上吊了,那么粗的一根绳子掉在家里面,若不是余老大你故意勾搭我闺女,她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
荷花娘推开余二郎要扶她的手,冲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继续喊,“老娘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暗地里居然做出这样的事,你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
“荷花娘,你也先消消气,咱先回去看看荷花咋样了,后面的事咱再说就是了。”
有婶子在旁边看不过去,忍不住张嘴说了两句,大伙儿立刻往王家的方向涌了过去。荷花年狠狠瞪了余老大一眼,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也开始往家走。余家兄弟几个对视了一眼,一同跟了上去,这事既然涉及到了他们,自然是要搞个清楚明白才行。王家的院子正敞开着,大伙一窝蜂的就拥了进去,王荷花被放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人已经救醒了。“这人竟然还活着呢,荷花年不如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都问明白,也省得冤枉了于家老大不是。”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大伙立刻附和了起来。“是这么个理儿呢,正巧咱们大家伙都在呢,不如就这么审一审,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听到这些,荷花娘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伸出手狠狠的推了王荷花一把。王荷花刚醒过来,柔柔弱弱的,被旁边的一个婶子扶了一把,才没有栽在地上。“你个不听话的蠢妮子,今儿个你必须给老娘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与老大勾引了你?”
荷花娘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根棍,指着王荷花就开始逼问,她爹也在一旁跟着搭腔。“你今儿个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当没你这个闺女。”
王荷花坐在地上,慢慢的抱住了肩膀,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你倒是说话呀,装什么哑巴呢?这事到底跟余老大有没有关系?”
荷花娘没好气的又推了她一把。王荷花身子晃了晃,慢慢的缩成了一团,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了几滴泪水。“是不是于老大怂恿你上吊的?”
荷花娘继续逼问,她可不相信他闺女能一个人做出这种事。听到这话,王荷花的眼泪流得更凶,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硬是默认了他娘的话。“大伙也都看到了,余老大,他不仅勾搭了我闺女,还怂恿我闺女上吊吓唬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荷花娘冷笑了一声,眼睛狠狠的盯着余老大看,“今儿个你们余家若是不给我们个说法,这事儿就没完了。”
荷花娘心里知道着呢,她闺女的名声这一下算是全毁了,以后也是很难嫁出去,不如直接绑住了余老大。余老大眼神复杂地看了王荷花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荷花娘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立刻跳了出来,“余老大这样子可不就是默认了,我们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给我们家拿了赔偿,这事也就算了,不然我们就去县里告你们。”
大伙听着,认同的点了点头,王家这做法确实也没什么错处,余家老大都默认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看着大家的反应,荷花娘的眼珠子们滴溜溜转了转,叉着腰站在了最中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俩的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我们家也不多要,赔偿跟彩礼一起,各要二十两,你们一共给四十两就行。”
围观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四十两银子,他们这个小村子里,忙活一辈子不吃不喝,怕是也赚不了这么多吧,荷花娘也太狠了些。“这不就是狮子大开口。”
余七郎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四十两银子,如果都买成吃的,他跟小丫头两个怕是能吃一辈子。余老大更沉默了,头垂的更低了些,没有反驳,默默的转过了身。当事人都走了,人群很快就散了。荷花娘得意洋洋地关上了她家的大门,恨铁不成钢的又踹了她家闺女一脚,非要闹上这么一出,前面到手的彩礼都没了。余家兄弟几个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直接就把门关了个严实。看着默不出声的大哥,余六郎慢慢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大哥,你真的做过这样的事了吗?”
余二郎也忍不住问起来,他们大哥是怎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你倒是说话呀,现在做竹子有一副样子给谁看?”
余六郎没好气的加重了语气。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态度,哪里是要解决问题的样子。“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们说的吗?”
余二郎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