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本想趁午休的时候,溜去总裁办公室看看薄南辞,没想到运气那么好,一大早就能在公司门口看到他。但同时,她也看到了柳芊芊的身影。为什么柳芊芊会出现在公司附近,她有什么目的?是想干什么坏事吗?沈襄觉得应该好好打听打听,办公区一向是八卦最多的地方,果然拖一趟地的功夫,她就弄懂了事情原委。柳芊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始追求薄南辞。她已经连着在公司刷了一个多月的存在感,很多人甚至都觉得她是未来老板娘了。沈襄握紧了拖把,心中窜起怒火。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牵着丈夫的手,走到情敌面前去宣誓主权。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变成了一个自卑的丑八怪了。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保洁的工作不算轻松,沈襄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几百块钱租的出租屋里面。她被救起来的时候,包包里的东西都被冲没了,手机也被泡烂了。身上唯一剩下值钱的,就是脖子上戴着的项链。从海岛回来以后,她找了家回收店,把脖子上的项链给卖掉了。对方看她卖得急,还故意压了价格,十好几万买的项链,店家把价压成了一万多。到手一万二千块钱,租了个房子,买了两部手机。将其中一部连同两千块钱寄回了小鱼家,沈襄可支配的现金又所剩无几。小鱼就是救她那家人的女儿,刚回到家,沈襄就收到了小鱼打过来的电话。小姑娘声音甜甜的,“姐姐,你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还挺好的,有一点累。”
沈襄捶着酸软的腰部,又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地喝进去。“那你见到你丈夫和孩子了吗?”
小鱼又问道。沈襄喝了口水,如实回答道,“见到了我丈夫。”
“他高兴吗?”
小鱼激动地问道。这次沈襄沉默了,半晌才道,“他并不知道我回来了,我躲起来,偷偷看了他一眼。”
“姐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回来了?他都上电视找你了,肯定特别想你,特别想找到你。”
小鱼激动的不得了,听语气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沈襄身边,将她绑到丈夫面前去。沈襄叹了口气,自卑地说,“如果是以前,我当然会早早去见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啊?”
小鱼才十二岁,完全不理解成年人的顾虑。沈襄伸手抚向脸上的疤痕,“因为我现在毁容了,脸上有疤,我怕他接受不了。”
“姐姐,不会的,”小鱼急切地说,“我看书上说过,真正的爱不会因为外表而改变,你看我妈妈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不也因为爱,跟我爸爸在一起了吗?啊——”小鱼突然惊叫一声,“爸爸,你打我干什么?”
听筒那边,传来小鱼爸爸的声音,“臭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爸爸我不帅?”
听到这话,沈襄忍不住笑了出来。此时电话,被小鱼妈妈接了过去,女人道,“襄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丈夫是什么情况,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你。”
“谢谢你,花姐。”
对于小鱼一家人的照顾,沈襄除了感谢就是感激。花姐继续说,“如果你迈不过心里的坎,那就回来跟我们一起生活,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鱼爸还有小鱼,都把你当亲人了。”
沈襄感动地鼻头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真的很感激遇到你们,你们对我太好了。”
“所以襄襄,不要怕,大胆去和爱人相认,”花姐劝说道,“就算他真的接受不了,你还有我们呢。”
小鱼也在听筒那边附和道,“对呀对呀,到时候你就把弟弟和妹妹接过来,我们一家六口一起幸福生活!”
沈襄被狠狠鼓励到了,觉得自己确实该试试,不能这样畏首畏尾。总有一天要相认的,长痛不如短痛!她深呼吸了一口,稳定了一下情绪,决定明天就和薄南辞相认。一晚上辗转反侧,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不少怪梦。有相认成功的,她和丈夫以及孩子们抱在一起痛哭的;也有相认失败,薄南辞把她认成了怪物,让保安驱赶她离开的;还有第三者插足,横亘在他们之间,不让她们相认的。沈襄甚至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在脑海里做出的假设。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阻挡她和丈夫相认的脚步。沈襄早起化了个妆,甚至还对着镜子研究了一下遮瑕的手法,发现遮不住疤以后,也就释然了。为了防止吓到路人,她还是把口罩规矩带上了,到达公司后,没急着去换保洁的工作服,而是在大厅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着等。她坐的是个死角,没注意到对面咖啡厅里,柳大小姐在常坐的位置上,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慕斯蛋糕,一边悠哉悠哉地吃着早餐,一边守株待兔。今天薄南辞来的要比平时晚一些,节食减肥的柳大小姐,百无聊赖之下把慕斯蛋糕都吃完了,才看见黑色的劳斯莱斯姗姗来迟。车刚停下,柳大小姐便摇曳生姿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车前。“薄总,早上好!”
薄南辞甫一下车,就和她撞了个面对面。男人皱眉,嫌弃地侧身站到另一边去,“你不去购物美容,天天跑到我面前来刷什么存在感?”
“我在追你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柳芊芊眨巴着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表现的这么明显,你不该感觉不到啊!”
为了能成功拿捏心上人,柳芊芊的妆容可谓是心机满满。眼皮上特别叠加了blingbling的细闪,这样眨起来,就会显得特别俏皮可爱。不过薄南辞没被这个小心机吸引,反而被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给定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