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面对儿子的沉默,蓝茵茵抓狂不已,“父子俩都这个样子,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消气。”
薄南辞说着,吩咐道,“阿彪,去给夫人泡杯去火的菊花茶。”
蓝茵茵狠狠瞪他一眼,“我看你也想把我气出心肌炎!”
“那正好我这儿有药,萧院长开了一大堆,可以分你一点。”
薄南辞淡淡道。“气死我了!”
蓝茵茵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拂袖走出病房。“终于走了。”
薄南辞轻呼了一口气,骨子里那点亲缘在作祟,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格外累一点。阿彪偷偷跟出去查看,过了一会回来说,“夫人去找萧院长了。”
“嗯。”
对此,薄南辞倒不是很担心,萧远山的嘴只会更严。咚咚咚。“进来。”
蓝茵茵踩着高跟鞋,进去了办公室。看到是她,萧远山恭敬地站了起来,“夫人,你来了?”
“我来问问景深的病情,他的病严重吗?”
“您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萧远山倒水去了,蓝茵茵眼尖看到桌上有张没收拾干净的检查单子。“肺部大面积感染,谁的病情这么严重?”
抬眼看了下病人信息,“年龄28,性别男,名字……”端着水回来,看到蓝茵茵手里拿着的检查单,萧远山高度紧张起来。“这谁的检查单,怎么没有名字?”
这检查单是祁景深的,就是怕被旁人发现,所以故意没写名字。但这些都是万万不能说的,萧远山道,“一位特殊的病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是我接诊的。”
“病成这样,挺可怜的。”
蓝茵茵没有追问别人隐私的习惯,感叹了一句,就把病历放下了。殊不知这个肺部大面积感染的可怜虫,就是她的亲儿子。见她没有追究,萧远山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景深,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三少劳累过度加上伤心,引发了心肌炎。”
萧远山甚至都不敢把他病情说得很严重,只敢说是中度心肌炎。“伤心?他为什么伤心?”
蓝茵茵好奇道,“难不成为了柳家那孩子,既然还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萧远山揣着明白装糊涂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三少的私事我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也不奇怪,他连我这个当妈的都不告诉,又怎么会告诉你?”
又聊了几句病情,了解清楚过后,蓝茵茵起身告辞。她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刚巧碰到了薄南辞开车离开,隔着玻璃晃了一眼,蓝茵茵震惊不已!“那不是景深吗?他生着病还要开车去哪儿?”
那车开得极快,蓝茵茵还没启动,对方就已经没影了。她只好坐在驾驶座上,给儿子打电话,“你病这么快就好了,这么快要开车去哪儿?”
接电话的是正品祁景深,他刚咳嗽过,说话声音是沙哑的,“什么去哪儿,我就在医院。”
“我在停车场看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他刚开车走了,我以为是你。”
蓝茵茵如实道。“你看错了,我在病房里。”
祁景深肺部感染得太严重,没说两句就开始咳嗽。他已经极力在忍了,但还是被听到了。“你咳什么?”
“感冒了。”
祁景深敷衍道。“你咳得我心惊胆战的,刚刚在萧院长办公室,看到了一个检查单,年龄跟你一样大,肺部大半都感染了。”
祁景深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他妈看到他的检查单了。“您别咒我。”
“我疯了,”蓝茵茵气道,“你好好养病,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
“那不一定。”
祁景深低语了一句。“什么不一定?”
蓝茵茵真的听力超群。“没什么,您先回去吧,不然我爸该担心了。”
蓝茵茵对此并未多想,直到隔天,又在街上看到了“儿子”。巧合的是,她看到的又是赝品。这两天极速降温,冷空气入侵,祁景深肺部加剧感染,彻底病得起不来床。同样生病的,还有沈襄,她太瘦了,身体本来就弱。加上流感病毒肆虐,头晕嗓子疼,发热病倒了。薄南辞着急的不得了,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抱上车,送去医院查看。“南辞,我头疼。”
“马上就去看医生了。”
薄南辞公主抱着她,大跨步往医生办公室走。男人个高腿长,随便穿了一件黑大衣,都像是男明星出街一样。更何况怀里还公主抱着一个人,如此偶像剧的情节,回头率更是百分百。蓝茵茵来医院看望一个朋友,正要离开,从楼上远远就看到了下面那抹出挑的身影。“景深?他怎么会在这儿?”
蓝茵茵对此感觉很疑惑,直接趴在了栏杆上,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她清楚地看到了,下面那人抬起了头,并且看向了她的方向。但对方并没有回应她,而是低头快步走了。并且蓝茵茵还看到他怀里抱了一个女人,具体是谁没看清楚,但瘦瘦弱弱的。“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
蓝茵茵非常不解,只好沿着电动扶梯,一层一层往下走。而此时,薄南辞已经抱着人,来到了发热门诊的医生办公室。沈襄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等医生给她整治完,开药服用下去,这才有了点精气神。薄南辞陪着她在病房里输液,大掌裹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揉捏着,用掌心在给她暖。沈襄靠在他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道:“南辞,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喊祁先生的名字,是在叫你吗?”
薄南辞点了点头,“是祁夫人在叫他,但是我没回应。”
“那她看到我了吗?会不会起疑?”
沈襄非常自责的说,“都怪我,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
“襄襄,这有什么好自责的?”
薄南辞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要怪也是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药劲上来了,沈襄靠在他怀中,昏昏欲睡。而此时,蓝茵茵才刚刚走到一楼大厅,楼上楼下距离看着近,但真要下去,就要兜一个大圈子。这么一绕,人早就没影了。蓝茵茵不知道他们去哪个科室了,琢磨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想问问情况。但拨出去的电话,如石沉大海一般,始终没有人接听。“真是奇了怪了,刚刚还看到人,怎么打电话就不接了?”
当然是因为她看到的是赝品薄南辞,正品祁景深此时正因为生病感染,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别说接电话了,说话都够呛。又打了两个没人接,蓝茵茵只好把电话收起来,这时候,她发现手机收到了一条邮件。是她请的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资料信息。“薄南辞、南城人、年龄……”蓝茵茵挨着往下看,发现这份资料非常的简略,仅仅是一些浮于表面的信息,年龄籍贯性别什么的,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太敷衍了!真当她好糊弄吗?蓝茵茵立刻掏出手机,给侦探打过去了电话。“你发的东西我收到了,信息怎么才这么点?”
“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个姓薄的人特别神秘,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组合起来才查到的这些信息。”
侦探解释道。“你少糊弄我,”蓝茵茵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才这点信息?照片呢?怎么照片也没有?”
“应该是对方察觉了,预先把所有的信息,做了保密处理!”
侦探回答。越是这样,蓝茵茵就对这个人越感兴趣。她看到资料信息下面,有薄南辞主管的公司,沈氏集团。她顿时有了主意,“那你去帮我查查这个公司,说不定会有突破。”
另一边,薄南辞陪着妻子输完液,又把人护送回了家。沈襄这场病来得非常陡,而且很顽固。明明都已经退烧了,结果睡了一晚上,半夜又烧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烧了两三天,终于才好了。这两天,薄南辞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完全没空注意外界的动静,更没觉察到祁母已经查到了沈氏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