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看到前方人身形一歪,薄南辞手疾眼快扶住了她的肩膀,“老婆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还有一双手抓住了沈襄的手臂,“襄襄,你有没有事?”
这双手来自于和沈襄撞上的那个人,也是个男人声音,和薄南辞同时开口,两个男人的声音几乎重合。“我没事。”
沈襄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撞上的居然是个熟人,“白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她清楚的记得,白景庭不在这个医院工作。“过来学习交流,开会开到现在,换了常服打算出去吃个饭。”
白景庭把手放开,垂眸看着沈襄怀中的小孩,“这怎么回事?陶宝怎么了?”
“他发烧了,身体烫的要命。”
沈襄焦心地看着怀中的孩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泪来。白景庭伸手,探了一下孩子的额温。感受到温度的同时,他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怎么这么烫?快跟我走。”
救人要紧,白景庭伸手想把孩子接过来,结果陶宝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往妈妈怀中躲。沈襄抱了孩子这么久,已然精疲力竭。“孩子给我吧。”
正在此时,薄南辞伸出了手。神奇的是,陶宝那孩子也配合,似乎是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乖乖地舒展了四肢。薄南辞轻而易举就把孩子抱了过去,搂在了臂弯里面,“带他去哪儿?”
白景庭带路,两夫妻带着孩子紧随其后,乘电梯上楼,又穿过一条走廊,抵达了儿童门诊。白景庭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张教授,快看看这个孩子,温度高的烫手。”
办公室里坐着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看到浩浩荡荡闯进来的四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起身为孩子看病。手指熟练扒开孩子的眼皮,观察片刻,又探了下额温,然后熟练地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了温度计。一系列操作下来,终于确定了孩子的病情,惊吓过度引起的应激发热。听到陶宝是为此发的烧,沈襄特别自责,“都怪我没有看好他,才让他落入了坏人手中,我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薄南辞把自己这个小女人捞进怀中,“襄襄,不关你的事,要怪也是怪我,要不是我的疏忽,陶宝也不会被人带走。”
“你们俩别在那儿计较到底是谁的责任了,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赶紧去缴费,医院这边好安排用药。”
白景庭催促道。薄南辞没带助理出来,只好亲自去缴费。“我跟你一起去。”
沈襄也想一起去,结果被拦了下来。“监护人去一个就行了,剩下一个在这边陪着,孩子身边没人怎么行?”
听到教授这么说,沈襄只好留下来,陪在孩子身边。白景庭直接被主治医生指派成了苦力,又是帮着转移去病房,又是开单子拿药的。忙活了好一通,终于把也液输上了。白景庭把输液的阀门调试好,“等这两瓶输完,再输一点免疫球蛋白,就能看到好转。”
沈襄坐在床边,紧紧抓着陶宝的小手,一脸紧张的盯着孩子的脸。“谢谢你,白医生。”
她这样的状态太紧绷了,绷久了容易出事,白景庭只好扯了个话题,来分散注意力。“襄襄,陶宝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应激发热?”
沈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要讲述了下,但讲的不是很具体。以至于白景庭听着听着就开始犯糊涂,“祁家的人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孩子?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沈襄眼神盯着病床上的陶宝,视线没移动半分,简明扼要的说:“因为南辞也是他们家的人。”
短短一句话,让白景庭震惊的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薄南辞是祁家的人,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跟薄南辞是过命的好兄弟,两人对彼此的事情门清。薄南辞是祁家人,这也太离谱了。“襄襄,办好手续了。”
薄南辞拿着住院单走进来。看到白景庭跟沈襄离得那么近,他心里很不舒坦,故意走到两人之间,用血肉之躯隔开他们。“南辞,我听襄襄说,你是祁家人?”
白景庭不敢相信这么荒谬的事,直接找了当事人确认。“我不是。”
薄南辞直接就否认了,“我和那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门把手向下转,病房门打开,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白景庭简直觉得自己幻视了。他惊讶的睁大眼,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又有一个薄南辞,出现在了病房门口?白景庭看了看轮椅上坐着的人,又转头看了看身侧站着的高大魁梧的男人,觉得愈发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克隆出来了一个和薄南辞一模一样的人啊?这个五官,这个身形,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祁景深,你来干什么?”
看到来人,薄南辞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不想看到你,都是因为你,我们家陶宝才会生病。”
“薄总,还真是会过河拆桥。”
祁景深冷笑一声,“要不是我,说不定你现在还没找到这个小家伙。”
“少大言不惭,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薄南辞直接开启了驱赶模式。白景庭看到这幅剑拔弩张的场面,突然想起沈襄刚刚说的那句话。薄南辞可能真的是祁家人。因为这个被叫做祁景深的男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祁家家大业大,为什么会允许亲生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呢?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白景庭的脑袋,他正思索着,被一声巨响拉回了神。原来是薄南辞一脚蹬在了祁景深的轮椅上。“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轮椅被一踹,重力和惯性一同作用,砰的一声撞在了病房洁白的墙上。祁景深被撞的轻咳了两声。没来得及护主的阿彪,赶忙奔过去,万分自责问道,“三少,你没事吧?”
祁景深摇了摇头,诚挚地目光紧盯着薄南辞。“薄总,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不跟我合作,以后你就将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