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照落进房间,沈襄刚起床,傅景深疲惫归来,脸色很不好:“死者身份求证了,的确是南馨,郑秀英也去了,哭得很伤心,舅舅与薄南辞都没看到人。”
寥寥人影的入殡现场,凄凉的让人心碎。沈襄听了薄南辞的话,没发表一句言论,去厨房做早餐。吃早餐时,俩人也各自用着自己的那一份,全程零交流。直到早餐吃完,沈襄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傅景深询问她意见:“我先送你去薄氏?”
沈襄笑了笑,声音轻柔:“薄南辞不是说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这话是傅景深转达给沈襄的。薄南辞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对。“傅景深点了点头,眼睛里浮出丝笑意:“我只是想征询下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去薄氏了,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回傅白情深。”
沈襄说:“你知道的。”
“从一开始,若不是为了傅白情深,我从没想过要去薄氏上班,阿深,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当年,你为什么愿意过来接我出狱?只是因为卖冷皓一个人情吗?”
沈襄问出心中搁置许久的疑问。傅景深看她的眼睛闪了闪,喉结滚了下:“冷皓救过我的一命,他找到我,我不可能拒绝。”
意思是,当年傅景深救她,是想还冷皓的恩情。闻言,沈襄笑唇际的笑勾得更深:“那你为什么娶我?“被沈襄追问的受不了,傅景深直接了当讲出来:“襄襄,一个男人想娶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情爱,我喜欢你,所以,我娶了你。”
沈襄盯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眼眸里的笑慢慢敛去,她笃定地说:“你不喜欢我,你娶我,是不是因为我曾是薄南辞前妻?”
“不是。”
想也未想,傅景深给出答案。沈襄目光久久凝在傅景深脸上:“阿深,我很感谢你五年前能对我及时伸出援手,但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名义上的夫妻较好。”
傅景深的眼神不在闪躲,而是灼灼凝视着沈襄,像是想在她脸上射出个火窟窿:“你在怪我这段时间没给你打电话?”
沈襄:“没有。”
傅景深:“你有,你脸上写着不高兴,沈襄,傅白情深走得多艰难,你不是不知道,我之所以没跟你打电话,是因为你一直与薄南辞在一起,他是我哥,但也是我老婆的前夫,你们曾有过两年的婚姻,还有了个孩子,你跟他去爱尔兰出差,你跟我说过一声吗?”
沈襄觉得有些好笑:“傅景深,我与他出差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我觉得,我与他的关系已成为过去式,你也明知道薄南辞当初让我过去上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你毫不犹豫同意了,我与他同在一个地方上班,难免就会有接触或者出差等,我以为你不会介意。“傅景深拍着胸口,眼睛里的戾气泄露出来:”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我是为了傅白情深的未来,忍痛割爱。“沈襄找出手机上里的截图,递给了傅景深:“看看吧。”
傅景深垂眸,手机截图是一张酒吧为背景的照片,傅景深背着镜头坐在昏暗的吧台边,那支摸上他腰的女人手,雪白香软,还有那缕飘绕在指尖的发丝,以及男人雪白衬衣领口的口红印,香艳刺激,暖昧丛生。傅景深脸色为之一变,他抢过沈襄的手机,动作飞快将截图删除。沈襄眼眸里的光,渐渐消散,逐渐冰冷:“阿深,不用这样的。”
“我给不了你其他女人可以给你的,你有权利去爱她们,不用遮遮掩掩,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玩弄、欺骗。”
傅景深烦躁地爬了爬发丝:“没有的事,都是八卦乱拍乱写的,这个男人只是背影与我相似而已。”
背影相似,难道耳边上的那颗痣也相似吗?沈襄没有再问,只道:“我可以不搬出去,今后,你也不要再进我这间房,你的东西都搬出去吧。”
傅景深见沈襄如此坚决,心里升出悔意,哀求:“襄襄,都是逢场作戏,你从不让我碰,我也有男人生理需求,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
“不是你喜欢的,却可以慰藉你的孤独。”
沈襄笑得云淡风轻:“逢场作戏也好,假戏真做也罢,总之,我们还是做名义上的夫妻为好。”
“行。”
傅景深咬牙:“只要你不搬出去住,怎么样都行。”
毕竟是他对不起她,野惯了的傅景深在被沈襄多次拒绝后,逐渐失去耐性,沈襄与薄南辞出差,又不告诉他一声,他那晚气急跑到酒吧买醉,高挑女郎主动与他攀谈,酒醉时,他没抵挡住诱惑,被那女人勾上了床。此后,像是沉睡已久的欲望复苏,纸醉金迷再次回到了他的生活中,沈襄出差那段时间,他至少睡了好几个女人。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沈襄会知道。沈襄抿了抿红唇,不想再理他,沈襄从他身边越过时,傅景深扣住沈襄的手:“你说你已对薄南辞死心,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碰?”
沈襄:“……”傅景深望着沈襄平静的面容,痛苦不堪:“我们是领了证的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为他守身,对我公平吗?”
沈襄没有正面回答傅景深的问题,只道:“与你结婚的人是白静,并不是我沈襄。”
“白静是谁,你比我清楚,我沈襄纵然再落魄,也没到做人替身的地步。”
你不拿真心待我,我又何必付出真心。傅景深的脸白得像个死人,嘴唇也颤抖得厉害:“沈襄,当时你说你没办法用沈襄这个名与我结婚,我才让你用的白静这个名。”
沈襄眉目明艳,灿若夏花:“可以是李静,王静,张静,为什么是白静?”
见傅景深不说话,沈襄的话似利刃直捅傅景深心脏:“白静,是你的初恋情人,你即然把我当成你的初恋,我又怎么可能做你真正的妻子,我们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你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堵住你爸妈的嘴,而我,也想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回深城。”
这段婚姻,没有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有小九九。沈襄的话堵得傅景深哑口无言,沈襄之所以把话挑明,是不想再在与傅景深怎样相处的事情上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