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要的纸笔。”
阿伟恭敬地将纸笔从门上的窗口递了进来,“还需要什么,您尽管告诉我,老板说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你。”
有这句话就好办了,沈襄之前还想着费一番口舌把这个人骗进来套一下话,现在看来,直接问就行了。“你进来,我有点事想问你。”
阿伟闻言,小心翼翼开门进来,眼神万分警惕,“沈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买两块糕点,太久没吃了,我特别想那一口。”
阿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买两块糕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要的糕点比较特殊,是南城一个私房菜手工制作的糕点,一天只有一百碟。”
阿伟闻言,面露难色,“沈小姐,这个……这个有些太麻烦了,能不能——”沈襄立刻拿对方说过的话噎他,“你不是说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我吗?我不就是想吃口糕点,这难道很难吗?”
“不难,只是……”阿伟艰难回答,“只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你为什么非要吃那家的糕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沈襄哼笑了两声,“不过是吃块糕点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阿伟埋头,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我去禀告老板,问问他可不可以,若他说可以,我就去给你买。”
他仍叫那个人老板,一看就是还不知道对方身份,否则又怎么可能叫上官宫舞这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老板呢?门关上,沈襄盯着门板,紧张地等待着答案,能不能拿到线索,就看这一遭了。手掌捏紧了,沈襄非常紧张,因为她很想借此拿到线索,被关在这里太压抑了,也太被动,而且梦梦还深受其害,她必须早日将线索递出去,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此时,阿伟在隔壁房间通过摄像头询问“老板”的意见。听说沈襄突然想吃某家私房菜的糕点,上官宫舞果然狐疑地皱起了眉头,“想吃私房菜的糕点,她又想耍什么花招,你答应她了?”
阿伟连连摇头,“我没有答应!我拿不定主意,就直接过来询问你的意见,你说可以我就去,不能我就去拒绝她。”
上官宫舞轻飘飘地回答,“那你就去拒绝她,不管她是单纯想吃,还是想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去冒这个险。”
“我知道了,老板。”
阿伟询到答案,便又重新回到了刚刚那个房间。一进去,沈襄便站起来问,“怎么样了?她怎么说?”
“老板不让我去买。”
阿伟如实回答道。“好吧。”
沈襄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表现出一副很失落的模样。美人蹙眉总是我见犹怜,阿伟一看她这副模样,顿时心软不已。尤其是沈襄埋下头,他还以为对方要哭,“沈小姐,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不给你买的,是上头不让,是老板她——”“好了,不用再说了,说什么有要求都尽量满足,都是骗我的!”
沈襄背过身去。阿伟见状,慌得不行,“沈小姐,没骗你,你还想吃什么?离这儿近一点的,我都能满足你!”
鱼儿终于上钩了。沈襄嘴唇一勾,佯装不悦问道,“我怎么知道这是哪儿?我被掳走醒来就在这儿了,哪里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阿伟想也没想,直接报出地名,“这是西郊,这附近好吃的话,我想想——有……”他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沈襄根本没在听,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把自己被关在西郊的情报传递出去。要是直接让阿伟说出详细地址,他绝对不会乖乖就范,能套出一个大概位置,应该很不容易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快速将情报传递出去。“沈小姐,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吃什么?想好了吗?”
阿伟轻咳了两声,嘟囔道,“真是奇了怪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西郊那么多吃的?”
沈襄随意选了两样,入神想别的事情时候,听到的特色食物,然后抬头一笑,“辛苦你了,谢谢你满足我的心愿。”
阿伟这个单身汉,看到美女对自己粲然一笑,顿时腿软的走不动路。“不用谢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便飞快跑去买东西了。阿伟一走,沈襄拿上了纸笔,开始斟酌如何将得到的线索写进信纸里面。正如那个人警告过的,信纸要率先交到他那里审阅,如果写的太直白,肯定会被识破的。所以她必须要多花点心思,做到天衣无缝。于是她便坐在桌前,手握着笔,一副冥想之状。上官宫舞去睡了一会午觉,醒来之后重新走进设计间,揭开防尘布,从监控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上官宫舞倒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可疑之处,毕竟有女儿的生死作为要挟,沈襄不敢造次。还有就是觉得自己聪明过人,无论沈襄在信上玩什么心机,她都能一看便知。上官宫舞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毕竟她得到了母亲的真传,不仅会虚与委蛇,扮猪吃老虎,心机也十分深沉。“沈小姐,你要的东西买回来了。”
此时,监控中闯入了阿伟的身影。他提着一袋生煎小笼包,一碗酸辣粉走了进来,“快趁热吃。”
看清楚那些吃食都是些便宜的街边摊美味,上官宫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记得沈襄从小家世便很好,结婚也是嫁的豪门,应该不会对路边摊感兴趣才对,所以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可看见她真的吃的津津有味,上官宫舞又搞不懂了,难道是真喜欢吃这一口?上官宫舞从小母亲便要求她保持身材,所以什么高油高盐高热量的食物,一律不许她吃,什么小笼包酸辣粉,更是碰都没碰过一下。真有那么好吃吗?上官宫舞不解。“沈小姐好吃吗?”
监控里,阿伟帮她询问了答案。沈襄眯眼,开心地说,“好吃,你要不要来一个?”
说着,将小笼包大方地推过去。她是真觉得好吃,一是因为确实饿了太久,二是她已经想到天衣无缝的万全之策,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吃东西也自然格外的香。“不用了,你慢慢吃。”
沈襄点头,吃酸辣粉的时候,不小心滴了两滴油在写信的白纸上,慌忙擦拭的时候,又一不小心留了一点纸巾的logo在上面。待阿伟进来垃圾的时候,沈襄故意将写了前几行但被弄脏了的信纸举起来,“我吃东西的时候,没注意弄了一点油上去,需不需要换张信纸?”
阿伟端详了一下,擅自做主,“没多大一块污渍,你接着写吧,没关系。”
沈襄勾唇,刷刷刷写完了在心中早就构思好了的信件内容,快速写完之后,将信纸捏好,交给了阿伟,“拿去吧,给上面那个人好好看看,省得又以为我暗度陈仓。”
阿伟拿着信件,去隔壁房间用摄像头联系“老板”,只可惜连连呼叫呼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应答。此时的上官宫舞,正在楼下客厅,接见她的母亲大人。母亲大人今年四十有二,却保养的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如果不是眼角这些地方有一点点小细纹,真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有二十多岁女儿的孩子妈了。“妈,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宫舞本来在楼上看监控,研究沈襄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谁知道有人过来汇报,说夫人突然过来了。上官宫舞自小就很惧怕母亲,一听说母亲来了,立马起身下楼去迎接。季媛苏画着精致的妆,外人看着温柔知性,但在女儿面前,活脱脱一个暴躁的母老虎。“我怎么来了?你最近在干什么?我怎么听徐妈说今天有两个男人来找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是要嫁进豪门的人,我不允许你和那些臭小子乱搞男女关系!”
上官宫舞有些头疼,但还是乖乖巧巧回答,“妈,你误会了,那两个男人是结了婚的,他们来找我是有其他事情。”
“结了婚的男人来找你干什么?”
季媛苏语气更加鄙夷,“我告诉你别乱来,一般的男人碰不得你,那种结了婚的更别想!”
上官宫舞回忆了一下,来找她的那几个男人,确实都长得很帅,家世好又多金,不失为很好的择偶对象。而且其中一个叫做白景庭的,还是个单身汉,这种级别的,怎么说也是个钻石王老五。不过截止到现在,上官宫舞还不想这么快的去勾搭对方,她的计划是先给自己镀金。“你怎么不说话了?死丫头!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媛苏大声质问着。上官宫舞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提醒母亲,“妈,小声点,隔墙有耳。”
季媛苏紧皱着眉头,警告地瞪了女儿一眼。上官宫舞只好凑过去,跟母亲耳语,将事情交代完,季媛苏大喝一声,“上官宫舞,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