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轰一下怒火滔天，瞬间烧掉了理智，嗷一声叫，冲到苏筱面前揪住她头发，苏筱疼得叫出声来，歪着头一边拍打她的手一边叫道：“你住手！”
“瓜麻批，日你仙人个板板！”
娄雪晗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娘！”
苏筱想推开她，但是娄雪晗拽得太紧，越挣扎拽得越疼，她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什么都顾不上，朝娄雪晗拳打脚踢。“你们俩快住手！”
张雅婷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去拉开她俩，秦聿也连忙推开椅子，伸手去扶苏筱摇摇欲坠的椅子。就在这时，娄雪晗被苏筱一脚踢中膝盖，她膝盖一软，整个人摔向苏筱。“小心——”秦聿和张雅婷同时大叫。咚，两人同时摔在地上，娄雪晗重重地压在苏筱身上，一只手更是直接摁在苏筱的肚子上。“嘶——”张雅婷寒毛耸立，心脏都要停跳了，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苏筱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张雅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拽娄雪晗。谁知娄雪晗不但不愿起来，按在苏筱肚子上的手还用力摁了摁，吓得张雅婷头发快飞起来，怒吼道：“娄雪晗你快松手！”
娄雪晗拿出手撕快递的气势，一把掀起苏筱的衣服将手伸进来，猛地一拽。张雅婷整个人都麻了，“娄雪晗你他妈——”下一刻，她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见娄雪晗手里扯着一个乳胶色的肚子形状的东西，高高举起奋力摇了摇，冲张雅婷声嘶力竭吼道：“假的！她的肚子是假的！去他妈的殴打孕妇！老娘没打过孕妇！”
张雅婷单膝跪下摸了摸苏筱的肚子，愕然道：“没了……”她扭头看向秦聿，“孩子没了。”
秦聿：“……”“咚”，有人的手机掉落地上。所有人目瞪口呆，同时听到了三观碎裂的声音。-“噗——”姜芮书开完庭回来刷了下网页，看到热搜第一，一口枸杞茶喷出来。被撞孕妇的肚子是假、假的？？？视频里网红小雪挥舞着假肚子声嘶力竭怒吼“肚子是假的！假的！”
孕妇躺在地上生无可恋，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认命了，这画面明明很滑稽，却莫名诡异。她一时有点茫然，昨天不还是孕妇爆料网红是小三吗？怎么一下子孕妇就假的了？自己是不是漏了哪个环节？网红撞孕妇这个事情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热搜上了好几次，她知道秦聿接了这个事件中孕妇这一方面的委托，张雅婷接了另一方的委托，这些天两人一直在解决这事。昨晚张雅婷还打电话跟她吐槽委托人奇葩，生气委托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谁知道对方委托人段位更高，把所有人都骗了。秦聿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太显眼，视频里却显得格外茫然，他和张雅婷看着对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表情。姜芮书心中同情又有点想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给秦聿发信息问他在哪，得知在律所，便迅速收拾东西下班走人。接到她的电话，秦聿匆匆下楼，一眼就看到她亭亭玉立站在出口，而这一刻，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一下子对上了他的视线，脸上不觉露出笑容，眼睛清澈明亮。他大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挺暖和的，没冷着，“怎么突然过来？忙完了？”
姜芮书笑，“来抚慰秦律师受伤的心。”
秦聿一听就知道她应该是看了热搜，想起下午的情形他还有点不悦，不过这点不悦还不至于让他情绪受到影响，淡淡道：“没受伤，一般人伤不到我。”
“哦，白来了，那我走了。”
她说着就走。秦聿把她拽回来。姜芮书笑着顺势缠住他胳膊，“这事忙完了？”
“算是。”
苏筱已经解除委托，张雅婷那边不知道，但他跟这事没关系了。“那我们找雅婷一块吃火锅吧，这么些天都没一块吃过饭。”
秦聿自无不可。张雅婷接到电话一听吃火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来来来，在哪儿呢？”
姜芮书说了地方，挂电话前，张雅婷突然喊道：“等下，就你和你家秦律师，没别人了吧？”
姜芮书心头一动，“你指的别人是陆老板？你不想见到他？”
“我跟他有点恩怨，一块吃火锅我怕火锅店会被砸了。”
“你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我能干什么缺德事儿？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你别叫他啊，不然我不去了。”
嘴这么紧，肯定没干好事。姜芮书心想，嘴上道：“你放心来吧。”
两人先到了地方，等了半小时张雅婷就到了。火锅的魅力在于香辣又霸道，很少有人能拒绝，一坐下，张雅婷就催促点菜，“姜小书你太贴心了，这家火锅我早看到了，可惜没时间来，姐姐真没宠错人。”
姜芮书笑着把菜单递给她，“点吧，管饱。”
张雅婷二话不说，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这才把菜单转给姜芮书，“你看还要点什么。”
姜芮书又添了几个菜，招呼服务员过来，把菜单交上去。张雅婷找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有空请吃饭？法院不忙？”
姜芮书一边添茶一边说道：“庆祝你俩上热搜。”
“……”张雅婷嘴角抽抽，“别跟我提这事！你也不管管？”
后面这话是对秦聿说的。秦聿端起茶杯抿了口，淡淡道：“管不住。”
张雅婷感觉自己饱了，“咱们聊天开心的话题。”
姜芮书点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
张雅婷啧了声，“姜小书你这么希望我回去？”
“这不是你快忙完了，到时候送送你，你不是馋范阿姨的手艺，你回去之前让范阿姨给你整一顿大餐。”
张雅婷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大概就这两天交接一下我就走。”
“这么快？”
“这事儿基本就到这儿了。”
张雅婷说着尝了口刚上的冰粉，“唔！这个冰粉是我在川渝之外吃过最地道的冰粉！我还可以再来两碗。”
姜芮书笑着又给她点了一碗，“话说你那个委托人应该是四川人吧？”
张雅婷奇怪，“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视频，她打孕妇的时候骂的是四川话。”
张雅婷一愣，转头看着秦聿，发现秦聿也想到了什么，“苏筱是不是也骂了？”
秦聿神情微沉，“也是四川话。”
两人对视，同时觉察到了不对劲。“苏筱给你多少律师费？”
张雅婷问道。秦聿终于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昨天解除委托关系的时候她照付了全额律师费。”
苏筱索赔两万，但是扣除律师费，这么折腾下来得不偿失，但是两万块是依据实际情况计算出来的金额，就算是告到法庭上也不会更多，当时他以为是娄雪晗态度恶劣，苏筱只为了出口气，现在看来不是。“娄雪晗给我这个数。”
张雅婷打了个手势，“比我平时的标准要高，所以我才愿意跑这么远接这个委托，现在看来她另有目的。”
“你跑这么远不是因为某某某在S市吗？”
姜芮书突然冒出一句。张雅婷叉起一块糍粑塞她嘴里，“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