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安律所。还没到上班时间,茶水间人来人往泡茶的泡茶,泡咖啡的泡咖啡,短暂地聊几句,颇为热闹。“小赵你看什么呢这么生气?”
萧然端着一个咖啡杯,打着呵欠走进来,见赵思雨捧着手机气呼呼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赵思雨抬起头,不平道:“有个地方好多小孩才几岁就送到杂技学校学艺,那根本就不是正规的杂技学校,小孩在里面非打即骂,很多杂技都是残害身体的,那种什么缩骨功,要不断让关节脱臼再接上,嘶……他们又没有科学的方法,很多小孩因为从小训练,长大后身体不是有这种问题就是那种问题……这根本就是在残害小孩,你不知道记者去采访的时候场面有多可怕,不过好在被揭露出来了,这学校肯定开不久。”
萧然凑过来看了眼,只见微博上九宫格,照片上的小孩又瘦又小,有的满脸泪水,有的伤痕累累,实在触目惊心。评论里怒气冲天,一个个恨不得化身正义使者将黑心学校关闭。萧然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关了学校,你们让这些小孩去哪里?”
“他们那么小,当然应该上学。”
萧然轻笑了声,“山里那么穷,很多人一辈子走不出来,学杂技其实也是一条出路,苦点也总比呆在山里强,至少能走出大山,你们觉得这种学校残害孩子,但人家家长可不一定这么认为。”
“可他们都还是孩子,最大的才十三四岁,最小的三岁,他们都说学杂技不是自愿的。”
“饭都吃不饱,说什么愿意不愿意?”
“……这种情况国家不管吗?国家不是有扶贫吗?”
“孩子太多,祖国母亲想管也没办法一下子全部到位,看着吧,这些孩子肯定是被这些记者哄了,后续是福是祸还不定呢。”
“不是吧?”
赵思雨不信,“这个记者很有名,经常揭露各种社会黑暗现象,是个非常正义的人,好像还拿过什么新闻奖呢。”
“如果经过这次曝光能让那些小孩有新的出路的话。”
萧然不以为意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么话题,“小赵,你实习要结束了吧?”
说到这个,赵思雨兴奋起来,“嗯,正准备申请材料,回头让秦律师给我签字。”
申请执业后,她可以独立办案了!以后就不会再受制于人啦!她已经做好准备!让案子来得更猛烈些吧!“执业后你准备在留所里还是转其他所?”
萧然突然问。这可是个敏感问题!赵思雨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留在大安!”
萧然淡淡笑了笑,“那你最近可要哄秦律师开心点,他作为你师傅可是能直接决定你实习合格还是延长实习期的。”
赵思雨顿时心头一紧,“……我最近没得罪他,应该没问题吧?”
“实习表现是看你平时表现,不是临时抱佛脚。”
想起秦聿平时对她横眉冷对,动辄一顿骂的,赵思雨心里忽然没底,很没自信道:“我平时应该好好吧?工作积极认真,就是有时候意见跟秦律师有点分歧,秦律师没那么卑鄙吧?”
萧然突然掩唇一笑,轻咳了一声。“谁卑鄙?”
一道冷清的男音突然响起。听到这声音,赵思雨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蛋!她脖子跟机器人似的咔咔地一点点转过来,对上秦聿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但她一点愉悦都没有,只有惶恐和懊悔。她垮着一张脸,差点哭出来:“秦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