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律所。赵思雨早早来了律所,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律所里走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顿时眼睛一亮。她乐颠颠迎上去,“秦律师,你来啦,路上开车辛苦了,包给我拎着吧。”
秦聿垂眸瞥了她一眼,眉心微蹙,“你没睡醒?”
赵思雨:“……”她这叫献殷情!献殷情知道吗!因为交通肇事那个案子她也得到了一点收益,虽然远远比不上秦聿,但是对于穷逼的她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啊!现在肉价飞涨,她那点工资付了房租后,生活费所剩无几,已经很久没有吃猪肉了……跟着秦律师有肉吃!于是大清早她就来了律所等秦聿。秦聿最不缺案子,随着他打的官司越来越多,特地来找他的委托人也越来越多,不过有时候他不想接案子,就整天在所里做咨询,秦聿那个时薪叫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她现在连幻想的份儿都没有。秦聿果然还是那个秦聿,一张嘴气死人。但是,穷逼没有资本讲尊严,在尊严和猪肉之间,她挣扎了一下,昧着良心选择了猪肉。陶霖见秦聿来了,当即上去给他说今天的工作安排,赵思雨见缝插针,“秦律师今天要接什么案子吗?”
“今天只有咨询没有委托。”
陶霖说。“委托也可以从咨询里面出来啊!”
陶霖笑眯眯:“小赵律师想办案呀?”
“唔,办案可以积累经验,我现在需要积累经验。”
陶霖笑而不语,也不戳穿她,听秦聿说要泡杯咖啡,她连忙冲上去夺走咖啡杯,“我来我来!”
秦聿眉头皱起来,“你吃错药了?”
赵思雨哽住,她难得献个殷勤,怎么就这么难?陶霖见状接过咖啡杯,笑着说:“我来吧,秦律师有些讲究你不知道,泡坏了咖啡回头他又骂你。”
“哦……”赵思雨不甘地把杯子给他。等陶霖泡好咖啡回来,就听到秦聿在训赵思雨:“你以为自己是狗血偶像剧的傻白甜女主,把事情搞砸不会挨骂还能吸引霸道总裁注意?给我出去!”
“好吧,我这就出去,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赵思雨叹息着感觉今天大概没戏。陶霖略带同情地看着她,“又挨骂了?”
赵思雨哦了声,“秦律师夸我呢!”
陶霖抬手摸她额头。“你干嘛?!老熟人也别动手动脚啊!”
赵思雨拍掉他的手。“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
陶霖喃喃,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脸色白里透红,就是腮红略浓跟猴子屁股一样,不像有病的样子,难道受打击太大疯魔了?“你懂什么?”
赵思雨骄傲抬起头,“我跟姜法官学了个绝招专治毒舌!”
怎么还跟姜法官扯上关系了?陶霖目光怀疑:“没发烧,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赵思雨怒目而视,正要说你脑子才进水,这时,突然有个男声插进来,“请问——”两人同时扭头,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眼睛充血,胡子拉碴,颓废得跟街边大侠一样的年轻男子幽魂似的,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进来。“全S市最会打官司,只要给钱,不管什么委托都能达成的秦聿秦律师是不是在这里?”
赵思雨:“??”
陶霖:“??”
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赵思雨突然蹦起来,抢过陶霖手上的咖啡杯,对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是的!先生要打官司吗?请进~”陶霖:“……”到底我是秦律师助理,还是你是助理?-办公室里。秦聿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二十八九岁的模样,身上一身阿玛尼礼服,脚上是鳄鱼皮皮鞋,手腕戴着一块腕表,不是很贵,但也不便宜,年轻有为,社会精英的派头,就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姓赵。”
男子自我介绍,这时赵思雨给他上了一杯热水,他抬头向赵思雨微微颔首,说了声谢谢,然后说道:“昨天是我的婚礼。”
赵思雨闻言连忙道:“恭喜。”
“但是搞砸了。”
“啊……”赵思雨没想到竟然这样,“抱歉,你来找秦律师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秦聿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连忙乖巧地坐回去,假装自己是空气。赵嘉轩点了点头,大概是想起那令人烦心的事,忍不住有点想抽烟,“介意我抽烟吗?”
“介意。”
秦聿道。赵嘉轩手一顿,把烟盒放回了口袋,抱着脑袋揉了揉,长长地吐了口气,苦涩道:“我和我女朋友昨天举行婚礼,可是就在婚礼上,我前女友带着一个孩子突然出现,说那是我的……”赵思雨瞪大眼睛,哇靠!这不是带球跑的情节吗?“我女朋友无法接受,当场就甩了戒指跟她家人走了,婚礼乱成一团……”想起昨天的一幕幕他就痛苦万分,原本好好的生活就这么被打乱了。“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孩子出生时间大概能对上,我妈说……孩子是有点像我。”
“你恋爱期间劈腿?”
赵嘉轩摇头,“我跟前女友是一年半前分的手,分手后我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我们各方面都很投机,双方家长也对我们彼此很满意,见了家长后就决定年前结婚,谁想到……”“所以这个孩子是你前女友私自生下,从头到尾没告诉过你?”
“我要早知道她会瞒着我生孩子,我根本就不会碰她!”
赵嘉轩说起心里就有点恨,她怎么能这么做?为了报复他么?“你们怎么分手的?”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吵架,分分合合好几次,折腾得太多次我觉得累了,决定跟她分手开始新的生活,她跟我吵了一架就不见了,后来从朋友那里说她去了别的城市,我就不管了。”
所以这个孩子是分手炮搞出来的吗?赵思雨心里嘀咕。秦聿了解了基本情况:“你的委托是?”
赵嘉轩又想抽烟了,但是手刚摸到口袋又放了回去,他沉默了几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对这个孩子完全没有接受的心理准备,能不能不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