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些村民,有不少人注意到林熙,看他白了不少头发,都说他是纵欲太过,导致气血亏损,先从头发表现出来,气得林熙简直无语,却又不能去争论。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罪,不理也罢。过了片刻,村支书拉着那人回来,对陈默宁说道:“你说你厉害,那你能算生辰八字不······”陈默宁略一思量,便知道了村支书的打算,心想:“小样,陈爷还治不了你们······”于是他大包大揽道:“那是当然,我堂堂陈家地师,如果连生辰八字都不会,还不如改行算了······”陈默宁所言不虚,以生辰八字算命,是他们陈家的基本功,自有修习,早就烂熟于胸,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所谓生辰八字,即为四柱八字,亦称“子平术”,主要概念是命,或称命局,是用来推测人生命运休咎之法。八字,是从历法查出的天干地支八个字,用以表示每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合起来是八个字。命运二字,命为静词,是天生的,犹如一粒金子与生俱来,是受人喜爱的贵重物品;运为动词,是后天的运行轨迹,同样一粒金子,命是一样,而运则不同,有的金子永远被埋在沙土里,哪怕重量再大,质量再高,终不能为人所发现,更何谈受重用,受人喜爱,这就是所谓命好运不好。有的金子尽管质量不高,重量不大,却被捧上重要用途,如一粒小金子,用在钢笔尖上,登时价值巨升,故而尽管其质量差,重量小,但他运程极好,这就是所谓的命好运也好,或命不好而运好。村支书听陈默宁信誓旦旦,对那人说道:“耗子,把你的生辰八字给他说说,让他再给你算算······”耗子这个名字,真是贴合那人的形象,只是这么大只耗子,得祸害多少粮食?耗子被村支书拉走,就是为了说服他,如今回来,证明已经被说服,当即毫不迟疑道:“丙午,壬辰,戊申,甲子······”陈默宁“嗯”了一声,抬起左手,装模作样的掐指算起来。林熙看在眼里,面色却有些异样,他对八字四柱知道不多,但终归知道一点,加上无意中一撇,发现村支书正似笑非笑,眼中全是奸猾之光,顿时心中了然。再看耗子的面相,尤其是那双眉毛,乃是典型的“六害眉心”之相,主克六亲。而他报出的生辰八字,合算成年龄,今年都快五十岁了,耗子无论怎么看,也就三十岁出头,这还是他是农村人,显老的原因。所以这个生辰八字,绝对不是耗子的。这个八字中的五行,虽不缺金木水火土,但不知道为什么,林熙总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得,他终归是个半吊子。种专业活,还是得看正主的。陈默宁算了小半晌,还没算出结果来,村支书便忍不住讥讽道:“你倒是说话啊,刚才不是挺能说么?你倒是给大伙说说,算出什么来了?我们可都等着听呢······”陈默宁手上一停,猛地看向村支书和耗子,声若震雷到:“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亵渎先人亡灵,就不怕遭天谴报应······”村民们不清楚情况,不知陈默宁为何突然震怒,都被吓了一跳。林熙却眼前一亮——陈默宁这句话,突然把他点醒了。陈默宁又指向耗子,声色俱厉道:“你这个忤逆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怎敢如此,亵渎你的祖宗先人······”村支书瞬间面如死灰,愣愣的说不出话来。耗子更是腿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又惊又怕道:“不不不,不是我,都是三爷让我说得,真的不是我······”只见他磕头如捣蒜,砸在地上砰砰乱响,额头被砸出了血来。然后又抬起巴掌,扇自己的耳刮子,声泪俱下道:“小仙师,你是真正的活神仙,我不该拿我妈糊弄你,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啊······”林熙眼神骤冷,果然是这样!这只耗子和村支书,真是狼狈为奸,畜生不如,但他毕竟是外人,不好置喙太多,最多在道德上谴责,否则一个不慎,会犯众怒。他站出来说道:“这位村支书,耗子母亲的生辰八字,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现在陈兄弟说出来了,你还有何话可说······”村支书又惊又惧,竟不知说什么好,村民们却大叫道:“小仙师神算,神算啊······”林熙接着说道:“你作为一村之长,竟然怂恿村民,对待先人大不敬,畜生尚知报答母嗯,你却怂恿如此亵渎,简直畜生不如,你还有何脸面作威作福······”其他村民反应过来,指着村支书骂骂咧咧,骂的他抬不起头。坦白来讲,村支书的做法,等于掘人祖坟,无论谁见了,都不可能容忍,尤其是在偏僻山村,视先人为神明,更加不会容忍。还有那个耗子,虽然是被怂恿,却如此偏听偏信,简直不当人子。大疤瘌见村支书无话可说,林熙又讲得如此神气,顿觉脸上有光,腰杆子挺了起来,故意问村支书道:“三叔,你试也试了,小仙师算也算了,可我大哥还被捆着呢,你看能不能行方便······”村支书本就无地自容,正好找这个借口,转身拂袖而去:“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出了事可别赖我······”耗子见村支书跑了,自己又被千夫所指,顿时哭爹喊娘,后悔的那叫一个惨,但他这样的忤逆子,村民们只会唾弃,不会同情。最后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村支书,一起逃离了这里。同时,大疤瘌念着老癞头的安危,请陈默宁赶紧动手:“小仙师,村支书已经走了,你快点施法,救救我大哥吧······”再拖下去,老癞头就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