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随着砂轮和毛料表皮，传出剧烈的摩擦噪音，林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出一块拳头大的天窗，露出了天窗下的绿色，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管这个，甚至将林熙的脸庞，晕染成一层绿色，熠熠生辉。“赌涨了，又赌涨了，怎么可能······”“我的天呐，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瞬间，人群中爆发惊呼，看过林熙解石的，更是惊叫道：“连续两次赌涨，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有人写不知内情，听出话中深意，打听道：“老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前面，还赌涨过不成······”“大家快看看，那是什么成色的翡翠？种地水头怎么样······”“你们别急啊，也给我留个空儿，让我看上两眼······”围观人群的喧闹，已经足以证明事态，在朝林熙预计的方向发展，他当即停下擦石机，不再继续擦下去，而是招呼蒋赞成：“老二，老点水······”蒋赞成走上前来，给天窗位置浇水，把下面的翡翠，完整的呈现出来，随后站到旁边，示意人群可以上来围观，当真是欲擒故纵。那些围观人群，尤其是珠宝商人，哪里还能坐的住？他们蜂拥过来，把料子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的打量起来。后面有人挤不上来，不停地瞎嚷嚷，又蹦又跳，只为看上一眼，可谓相当疯狂。跟着白恩来的齐师傅，得到白恩的授意后，混入人群当中，也去打量了起来，林熙看在眼里，不禁浮现出笑容。鱼儿终于上钩了，只要上了钩，就不怕他跑掉。接下来，就该他拉杆，钓这条大鱼了。“让让，让让嘿，让我也瞧瞧······”喧闹间，人头攒动，混乱无比，足足有十几分钟，才总算安分下来。人群自觉的退去，给林熙让出道路，等待他的抉择。那位齐师傅，也跟着人群走动，回到白恩身边，跟他耳语几句，不说在说什么。白恩平静的脸色，露出了凝重之色，反复跟齐师傅确定，你来我往的商量着。站在他身后的叶昊天，偶尔会插话进去，且越说越激动，涨红了脸，呼吸也急促起来，像极了狂热的赌徒。关键是，随着叶昊天的掺和，白恩竟然真的迟疑，拿捏不准了。倒不是说，叶昊天说动了他，而是齐师傅的眼力，让他不得不斟酌。齐师傅跟了他这么多年，眼力堪称刁钻狠辣，赌石经验也极老道，称之为大师，也毫不为过，甚至严格说起来，他这个翡翠王的称号，有一半是齐师傅的功劳。齐师傅如此认真，看好这块料子，由不得他不好好斟酌。“怪了，不会被吓着了吧······”此时林熙心中，也泛起了低估，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怎么眼前这些人，看完这块料子后，没人出来喊价呢？要知道，他前面那块废料，只是刚插出了雾，便有人急着出手，怎么现在，他们如此平静，难不成当中有高人，看出了猫腻？转念一想，林熙又觉得不可能，虽说这块料子是冰种，透明度极好，但毕竟不是玻璃种，仅凭肉眼和放大镜，想看穿其中的真假，是根本不可能的。“小哥，你这窗口的表现，确实很不错，却不知你能不能，再切上一刀，让我们看个仔细······”就在林熙疑惑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出声嚷嚷了起来，并引来许多人附和。也难怪他们谨慎，从林熙切出的窗口看，翡翠的种地和水头，确实是高档水准，甚至在高档翡翠里，也算中上等的，若能继续往里渗透，就凭这表现，至少价值500万以上。不过作为商人，他们都有投机心理，如果绿的表现差点，或许他们会立即喊价，而今表现如此出色，反倒把他们吓住了，不敢轻易决断，害怕闹出乌龙。毕竟天窗的表现，只有这么点而已，赌性实在太大了，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但是，若能再切上一道，表现继续渗透，别说是500万，就是上千万，他们也甘之如饴，倾家荡产也要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看林熙如何决断，看这块料子的表现，能否继续保持，能否如他们所愿。林熙是何等灵敏，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的如意算盘，心里忍不住苦笑：“原来天窗表现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要是你们不玩了，我这戏还怎么演下去······”想想也是，越是贵重的毛料，越看重天窗表现，往往一刀下去，直接切到纵深处，好坏一目了然，这也是市场上，流传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由来。“再切一刀下去，露馅儿了怎么办呢······”林熙本来是想钓鱼，弄到这个局面，他也忧郁起来，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真要一刀切下去，肯定必垮无疑。这块料子的翡翠，都集中在表皮下面，形成一条环形带状，如同倒扣的大碗，紧紧扣住整块料子，而在翡翠带下面，则只剩下棉状结晶，堪称极其诡异。换句话说，不管从哪里下刀，都是会露馅儿的。林熙略作斟酌后，拒绝了切一刀的请求，并朗声道：“我这是老坑出的全赌料子，现在开出这个天窗，已经算半赌料子了，如果各位不感兴趣，我只好当暗标来卖了······”早在跟老黄攀谈是，林熙就已经了解道——所有在公盘登记的摊位，随时都能添加暗标，只要拿着毛料照片，到官方办事处登记，把编号带回来，即可参与投标交易会。林熙自然，以他跟老黄关系，无论于情于理，只要他提出来，老黄都不会拒绝。或许有人要说，林熙表现如此之过，畏首畏尾，别人不会怀疑么？要真是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林熙现在的表现，绝对是正常反应，跟那些珠宝商人，几乎如出一辙。不管怎么说，天窗表现这么好，在半赌毛料当中，也算是极品了，若他继续切下去，风险全在自己身上，无疑是愚蠢的选择。但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转移风险，所谓现买不如现卖，倒也在情理当中。除非，林熙还要自己解，不打算转让，知道解成明料为止。看林熙如此果断，那些珠宝商人，反倒沉不住气了，迟疑道：“要不这样，小哥，你容我们再想想，再好好看看······”林熙想了想，答应道：“行吧，再给你们看十分钟······”珠宝商人作为常客，知道明标竞争再厉害，也比不过暗标的竞争，尤其是表现好的料子，竞争暗标之人，远超于明标之上，且多是投资商人，比如于胖子这种，准备囤积原料，且资金雄厚的。他们独门独户，肯定争不过投资商，却又不想错过，所以只能服软，征求林熙同意后，围着这块料子，继续仔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