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那条裂缝都很可以,勾的人心痒难耐,想下去一探究竟。安尤勇更是拉了拉林熙:“熙哥,这下边儿有点邪门,咱们还去不去呀?等你一句话,咱跟着你走······”林熙回过神来,斟酌安尤勇的话,出于个人意愿,他是想下去的,但是裂缝诡异,要真有鬼怪东西,他们两个下去,说不定会有危险,以至他两难抉择。“好你个老秀,你他妈也太黑了,连我们都敢骗,今天不给个交代,这事儿过不去,难怪我就说,怎么连开几棵树,全他妈是歪瓜裂枣,感情这地方有鬼怪,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在林熙思索之时,听到其中原委的柴总,已经缓过劲来,带着兄弟走过来,指着老秀破口大骂,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他身后的兄弟,更是面目不善,把老秀围了起来,等着柴总发话。“柴总,我知道欺骗你们,是我做的不地道,你们想报复我,我也认打认罚,但阿涛跟此事无关,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朋友······”“况且来之前,我就跟你们说了,我只能保证树龄,至于品质如何,我可没保证过,虽说这里是禁地,但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是货真价实,这些树的年份,都是稳稳当当的,怎么能说是骗你们呢?如果你还不满意,大不了赌树的钱,就当我没说过,全送给你们好了,这样总行了吧······”看到柴总兴师问罪,老秀顿时脸色大变,如今形势比人强,他做了亏心事,难免招架不住,干脆认打认罚。只是阿涛是他朋友,他不忍看这个朋友,因为他而受到为难,而且这件事情,都是他个人所为,跟阿涛没有关系。甚至相对来说,他连阿涛都骗了,确实不太厚道。本来他想事后,再跟阿涛坦白,没想反倒连累阿涛,他现在只希望,阿涛不要怪罪他,毕竟这些年下来,阿涛确实很够义气。也诚如他所说,他此前说得清楚,他只能保证年份,不敢保证品质,能否开出好油格,全凭眼力运气。至于柴总想的,千年左右的降香木,必定会出好油格,全是一厢情愿,怪不到老朽头上,大不了这几颗树,他白送还不行嘛。正因为这样,柴总被呛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回答。凭心来说,让他找老秀麻烦,也只是说说而已,即便他是土皇帝,黑白两道有权势,却只是在外面而已,到了峒头村寨,谁认识他啊?关键是,附近的黎族土著,势力非常广大,仅仅这七仙岭,就有七个村寨,一个峒的势力,而在整个五指山,像这样的峒头势力,足有数十之多。真要得罪了他们,以后将寸步难行,没有立足之地,甚至会像阿涛那样,不得不远走他乡。为什么?因为这些土著,心都特别黑,报复手段心狠手辣,直接取人性命,让人防不胜防,柴总虽有不少兄弟,也架不住被人惦记。就在前些年,有个外地来的富豪,到他们这里度假,在路上逛街时,看到有土著卖山货,于是上去问价格,不知怎么回事,双方吵了起来,最后愈演愈烈,富豪叫来警察,把土著带了回去。结果当天晚上,富豪所在的酒店,突然发生了火灾,富豪在内一家五口,都被烈焰无情吞噬,当时闹出好大动静。所有人都知道,是土著报复所为,但苦于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反倒是那家酒店,殃及池鱼,担了不少责任。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背后暗骂,政府对土著太宽放,骂他们不服王化,近乎是野蛮人,但仅仅是唾弃而已,没有半点实际作用。故而在当地,人们对土著的忌惮,尤其是七里峒这样的大峒,绝对在土皇帝之上,所以老秀任打任罚,随便处置,反倒让柴总迟疑起来。若是彻底结梁子,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柴总他自己,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在五指山,而不像林熙他们,事后屁股一拍走了,没有半点后顾之忧。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为难,斟酌半晌后,脸色虽阴沉,却没有得寸进尺,继续逼迫老秀,反而做出让步,假意要面子道:“退钱就不必了,我老柴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不过你这么做事儿,实在太不厚道,要不让你出点血,太对不起我们······“要不这样吧,剩下那两颗千年古树,我跟秦老板一人一颗,就算是你赔罪了,你没有意见吧······”柴总是经过考虑的,既然前面已经买下来,钱肯定不能收回来,否则让人觉得他小气,玩的起输不起,也容易跟老秀结仇。不过赌树到现在,剩下那两颗千年古树,还没有落得归属,说不定那两棵树,可以赌出好油格,能弥补他的损失。既然是来赌树,自然有赌徒心理,柴总不是输不起,只是有些不甘心,不到最后那一刻,总想找机会翻本。他和秦雨两拨人,剩下那两棵树,正好一人一颗,也算报答了林熙,对他的救命之恩,毕竟人情大于天,总归是要还的。“好!只要你不找阿涛麻烦,我答应你就是了,剩下两棵树归你们,没了这东西,我也无债一身轻······”说实话,要老秀让出剩下两颗树,而且是年份最好的,他肯定心有不甘,那两棵树的价值,是这里面最高的,就算今天卖不出去,另外去找其他老板,同样能卖出高价,满足他的利欲熏心。然而当他看到,柴总对他虎视眈眈,安尤勇也不安分,即便看在土著的份上,不敢轻易报复他,但阿涛不是土著,如果找阿涛撒气,后果可以想象。他已经对不起阿涛,再让阿涛因此受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相对利益而言,他更在意朋友,在意阿涛,反正今天赚的钱,够他过上富足生活,何必继续贪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