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现在这时候，柴总忽地想起什么，目光闪烁之间，看向阿涛道：“阿涛，我跟你做笔交易，这棵树15万卖给你，怎么样······”在柴总看来，既然已经亏本，说什么都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及时止损，而止损的办法，就是舍弃这棵树。否则，到时候开采出来，运出大山，产生的人工费用，可是笔不小的开始，相对读垮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且在场这些人，也只有阿涛能看上。柴总虽跟阿涛不对付，但是生意场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价格谈拢，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只是这转眼间，价值50万的降香木，缩水到15万转手，中间亏了35万，让柴总心头滴血，今天打眼吃教训，让他吃了个够。“柴总看得起我，那我也不客气，15万就15万，这棵树我要了······”果不出柴总所料，阿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虽说这棵树的价值，现在只剩下20多万，再找人工弄出去，还要花个万把块，落到手里的利润，将是少之又少，最多也就5万左右。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阿涛做得是倒卖生意，赚的就是这个钱，不嫌钱多钱少，也不嫌是否麻烦，只要有利可图，他就不可能拒绝。这也是柴总为什么，转手给他的原因，多出的那5万块前，就当给他的人工费，否则往里倒贴钱，傻子才愿意呢。阿涛话没说完，眼睛滴溜一转，看向旁边那棵树，露出贪婪之色，若有深意道：“柴总，既然是赌树，那肯定有输有赢，你已经看了这颗，不知道另外这颗，您看不看呢······”阿涛这个提醒，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两颗树是双胞胎，左边这颗惨不忍睹，会不会右边那颗，会给他大大的惊喜？又或者是说，右边那颗同样糟糕！只有探明了深浅，心里有了底以后，才能够及时止损，免得成天惦记，反倒自己难受。短短几个呼吸间，柴总就做出了决定，他知道阿涛的意图，无非看上了那棵树，甚至希望那棵树，表现同样很糟糕，坐收渔翁之力。柴总不怒也不恼，给阿超使个眼色，不冷不淡道：“去给这棵树上面，钻几个孔出来，让各位老板看看！咱们输了就输了，但绝对不能掉份儿，大不了就是个亏，我老柴亏得起······”阿超当即会意，按照柴总的要求，走到右边那棵树下，开始在树根上钻孔，随着“嗤嗤”声响起，钻头深入树根中。“哎呦喂！柴总，你这运气可以啊，看来这棵树的表现，能让你回不少本儿，恭喜恭喜，大吉大利······”当阿超把那根钻头，钻到树根尽头，再重新拔出来后，看到上面的木屑，站在近处的阿涛，顿时发出了惊呼，显然这颗树的表现，没有想象的糟糕。其他人闻言，顿时感到惊奇，忙不赢的看过去，并问道：“多粗的格，什么品质的，是紫油格么······”然而当众人看到，带出来的木屑后，瞬间又表情怪异，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次油格的粗细，表现还算是不错，总体算下来，大约有50公分左右，但是油格的品质，却大大出乎意料，并非最好的紫油格，反而颜色很淡，是最差的糠油格。如果仔细看木屑，能看出上面的花纹，也是远低于预期，不比右边那棵树，好得了多少。这对双胞胎古树，还真是一个德性。阿超看见柴总，脸色阴晴不定，酝酿着阴沉的怒火，有点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继续钻孔，于是问道：“老总，还钻不钻，钻哪里······”这时老秀走过来，看着木屑的表现，不无叹息道：“就这个表现来看，大小应该还可以，勉强能做富家具，尤其是树根位置，能做个大型摆件，只是这个品质，最多也就30万，应该不会太高了······”老秀虽常年在村寨，但因为沟通外界，了解不少行情，看出这颗树的表现，甚至可以估价，及其雕琢方向，倒也不算稀奇。只是他这个估算，是往最好的在想，如果市场不如意，遇不到好的买家，只怕比右边那颗树，好不了太多。老秀说得这些，柴总也心知肚明，看来他这次赌树，真是彻底输了，不仅赔了钱不说，还丢了好大面子，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两颗千年古树，都是这这幅表现，于是指挥阿超道：“跟刚才一样，你到上面去，在钻个透洞下来，老子不信这个邪，运气真这么背······”阿超闻讯而动，还是如先前那般，麻溜的爬上树去，开始了钻洞大业。趁着这个时间，阿涛凑到柴总身边，一脸兴奋道：“柴总，这颗树的品质不好，不知你是什么想法，要不要再出手？要是出手的话，不妨卖给我怎么样，我给你出25万······”也许早有所料，柴总本就糟糕的心情，顿时变得愈加糟糕，横眉冷眼瞪了过来，让阿涛心中一突，知道自己操之过急，惹得对方不痛快。柴总不能不淡道：“刚才那棵树给你，我已经仁至义尽，剩下这颗，老子就当给自己买的，回去做个大摆件，你就别做梦了，滚旁边凉快去······”阿涛自讨无趣，只好悻悻的离开，看来这个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不过他也不在意，这次带秦宇过来，他赚的满钵满盆，如果还不知足，恐怕连老天爷，都要看不下去劈死他。“胜败是兵家常事，柴总，你也不用气馁，后面还有机会，特别是后面那两颗，真正的千年降香木，绝不会让你失望的······”看出柴总心情不好，不如先前兴趣浓厚，老秀担心到手的生意，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连忙到柴总身边，悄声窃窃私语。这是阿涛教他的，据说百试百灵。柴总是他的大客户，哪怕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也得小心地伺候着。与此同时，秦宇挪动目光，看向其他降香木，如今只剩下四颗，除了要留在最后压轴，那那两颗千年以上的，剩下的两颗古树，一颗950年，一颗970年，到底是拿下两颗，还是把所有堵住，都压在千年古树上，让他有些犹疑。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两颗双胞胎古树，表现都差强人意，空有近千年的树龄，表现出来的油格，还不如四五百年树龄的，更无法与马汀淋的相比。可见这行，却是深不可测，还在赌石之上，即便以他的魄力，也拿不定注意了。他不是怕花钱，是怕不值得花钱。“说得也是，今天运势不好，出门没看黄历，老子才亏成这样······”那边，听到老秀的安慰，柴总忍不住叹息，出了这样的怪事，只能归结运气不好，心中虽窝着邪火，却又不好发泄出来，否则当着这么多人，还要说他没度量。下个瞬间，他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剩下那四颗树，除了两颗千年以上的,剩下两颗一老一少，成了他的首选目标。既然赌树是赌,那就跟赌博差不多，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找机会翻身，哪怕赔上身家性命，他们也在所不惜。类似这种心态，这在这个行当里，可谓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