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难推测,当初巴王建造将军墓,名义上安葬巴蔓子,实则是埋葬镇国神器,只不过奇怪的是,棺椁不在冥殿中,怎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将棺椁,从冥殿移到了这里?难道是巴王所为?最为关键是,巴蔓子的棺椁在这里,那么冥殿中的是谁?难道只埋了镇国神器?还有古老地宫主人的棺椁,又被安放到了哪里?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困扰林煕,却都找不到答案,而且这些答案背后,似乎都无关紧要,跟他的最终目的,没有任何冲突。许是看出林煕的疑惑,邓小雨故意转移话题,悠悠道:“其实看到这些尸蟞,就能解开苗寨老人身上,为什么会有尸蟞了······”林煕恍然回过神来,不再想棺椁的事情,他记得柳长老说过,当初刘长春回来时,路平老人曾去看他,却被他给赶了回来,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路平老人沾了尸蟞。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座牛头山这么大,尸蟞潜藏在深山中,又只能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繁衍,按理说不应跑出去才对,否则这么多年过去,苗寨岂不早就大乱?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尸蟞不仅跑了出去,还上了路平老人身上,若非林煕恰好出现,只怕老人凶多吉少,甚至会遗祸整个苗寨。如此说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个谜团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忽然,邓小雨闪烁着目光,又再次问道:“熙哥哥,你说他们下去没有······”林煕明白她的意思,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其他人肯定已经下去,甚至已经找到了,通往冥殿的道路,但却迟迟没有回应,显然是别有深意。要么故意拖延时间,要么就是难以抉择,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能看出其他人,全都各怀用心。且在此时此刻,那金色的火海,也已走向熄灭,且将整个悬崖峭壁上,所有的污浊荡涤清楚,甚至因金色火焰的洗礼,这里充满了神圣气息。这只是一种错觉。林煕正说些什么,说出自己的推测,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悬崖下的树藤,突然左右晃动起来,并发出沉闷的响声。尽管响声很轻微,但在这幽静空间里,还是特别的醒目。林煕和邓小雨互望一眼,看来秋月姐那些人,还没有彻底泯灭良心,或者更准确的说,在没有得到镇国神器前,他们还有求于林煕。“小雨,我知道,你又很多秘密,而且不可能告诉我,但我还是想知道,我能不能相信你?我不想把我的后背,交给不信任的陌生人,尤其是有敌意的陌生人,你明白么······”已经解决了尸蟞群,秋月姐也晃动树藤,按说林煕和邓小雨他们,应该顺着树藤往下去,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行动,并保持诡异的一致。尤其是林煕,他看向邓小雨,态度诚恳认真。尽管潜意识告诉他,他和邓小雨绑在一起,动不了谁也跑不了他,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他和邓小雨的敌对关系。他可不想关键时候,邓小雨从背后捅刀子,且邓小雨对他的杀意,可不止一次两次。面对林煕的疑问,邓小雨略微惊讶后,也前所未有的认真,轻声道:“熙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夫妻啊,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有时候是很顽皮,会跟你开小玩笑,可是我对你的真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林煕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暗自腹谤,你每次害我的时候,那也叫小玩笑?你可拉倒吧!也只是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而且不知为什么,有邓小雨这句承诺,他内心深处的意识,竟然无条件的相信。好在这种怪异的事情,发生在邓小雨身上,他早已习以为常。“既然这样,那就下去吧······”得到邓小雨的肯定,林煕总算放心不少,并把青霜剑别在腰间,带邓小雨顺着树藤,开始向悬崖下潜去,约过了五分钟左右,他们潜到了尽头。在临走之前,林煕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将棺椁的棺盖盖好,在当年那段故事里,无论巴蔓子演绎怎样的角色,他都是受万民敬仰的英雄,死后棺椁被遗弃在此,已经寒了他的尸骨,再不能让他曝尸荒野。或许有人会说,林煕是自作多情,但是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在冯老二的带领下,盗墓团伙走进天门中,看到了天门后的世界,然后震惊了他们的目光。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上方有数不尽的钟乳石,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有凉风扑面而来。在深渊的中间,矗立着一座孤岛,孤岛上有一座九层夯土祭坛,祭坛上耸立着恢弘的神殿,犹豫距离太远的原因,看不清冥殿内的情况,却还是被其气势震撼。除此之外,孤岛上还有许多萤石,发出幽静的颜色,将整个溶洞照的明亮,还有许多不知名植物,在昏暗的地方绽放幽光,如同梦幻中的地方。连接天门和孤岛的,是一座年代久远的石桥,然后在不远处勾连着另一座石桥,彼此纵横交错,互相串联如迷宫,谁也不知尽头在那里,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站在石桥边缘遥望冥殿,冯老大的目光诡异,带着些许狂热:“那就是将军墓的名单,镇国神器就在里面,我们终于找到了······”冯老死也很激动,他甚至主动向前,眼看要跨上石桥,向冥殿狂奔而去。却在这个时候,冯老二脸色突变,惊呼道:“老四快回来,那是陷阱······”听到冯老二的呼声,冯老死如大梦初醒,顿时惊醒了过来,他额上冒出了冷汗,身体一动不敢动,心中更是后怕不已。因为他的左腿,已经跨上了石桥,古老的石桥顿时晃动,左右摇摆不定,如风雨中飘零的孤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吱呀······”石桥传出吱呀响声,好像随时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