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林熙他们外出散心,顺便找点野菜和菌菇,这几天接连发生人命大案,虽然林熙有心查明真想,但人是铁饭是钢,总还要是填饱肚子才行。沿着昨晚祭船流动的方向,林熙他们往大山中走去,想碰运气打两只野味,而且打猎这种事,全凭运气好才行,不然哪有施展余地。抛开这几天的诡异不谈,凤凰村的风景的确优美,各色野花开的遍地都是,蝴蝶蜜蜂围绕打转,再衬托湖光山色,到处都充满勃勃生机,可谓是山水如画。站在田埂斜坡上,邓小雨望着眼前风情,忍不住埋怨道:“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我要把这里的风景全都拍下来,可惜这次出来太急,爷爷不让我带相机,一点意思都没有。”
稍作停顿,她又忽然转移话题,笑嘻嘻的看向童颜,问道:“颜颜姐,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照相机的远离么?我知道的哦,照相机的原理其实就是小孔成像?”
旁边的林熙很无语,哪有这样问问题的,刚问出问题就说出谜面,估计也就邓小雨想的出来。更无语的是,童颜竟然一无所知:“什么是小孔成像啊?”
走到童言身边,邓小雨解释道:“小孔成像,是春秋战国时期,墨家创始人和他的学生,做的一个小孔成倒像的实验,指出光的直线进行性质。”
暗道童颜心思单纯的同时,林熙接过话头:“这个实验最早记载在《墨经》中:景到,在午有端,与景长,说在端,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上,首蔽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库内也。”
可没想到,林熙好心的解释,童颜却不领情,反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你懂得行了吧,不想理你了,小雨我们走,别理他······”不知不觉间,林熙他们又走到那个山洞,他们本想越过山洞去后山,却突然被邓小雨叫住:“对了,我好像记得,昨天晚上追湖灯的时候,在这里听到‘嘭’的一声,就是从这个山洞传出来的,当时好多人都听见了。”
这话引起了林熙的注意,他目光闪烁似乎在想些什么,最终下定决心:“是么,那我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其实童颜很不想进山洞,因为里面光线昏暗,潮湿不堪,而且还有很重的泥腥味,可林熙他们都进去了,她又能怎么办?只能跺跺脚跟上去。虽然洞中光线不好,却还不至于视线受阻,尤其是童颜,看到洞中景象后,竟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呀,这里有好多湖灯啊,我的也在这里,幽楠姐,你看你的也在呢。”
循声望去,林熙果然看见山洞中,飘荡着许多湖灯,那些湖灯都是昨晚放的,原本有四五十盏,只回去了十几盏,却没想到剩下的,竟全都在这里。按理来说,这里有湖灯遗留并不算稀奇,毕竟各种因素难以预测,可这么多湖灯都留在这里,那就值得推敲了。忽然,林熙目光落到某个湖灯上,那个湖灯远比其他湖灯大上许多,而且涉及巧妙,乃是莲花形状,用了红白绿三种色彩,堪称惟妙惟肖。而湖灯中的愿望,就被放在莲花花蕊当中。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很难看清昏暗光线下,莲花湖灯的许愿内容,但对林熙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而且他也没有偷看别人愿望的负罪感,还是光明正大的偷看。发现林熙盯着莲花湖灯不放,旁边的童颜顿时不干了,当即娇喝道:“喂,林熙,谁让你偷看幽楠姐的湖灯啦,看了就不灵了······你还看,不许看听到没有,再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听见童颜的娇喝,林熙讪讪的收回目光,不过他已经看清许愿内容,甚至连童颜的愿望,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收回目光后,林熙难掩心中的喜悦和得意,却装作若无其事:“不看,我不看行了吧,管的还挺宽。”
与此同时,吴幽楠也发现了林熙的目光,然后突然心跳加速,脸色的脸颊上飞上红晕,她不知道林熙有没有看到湖灯内容,却已经小鹿乱撞,娇羞难当。就在此时,林熙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停留在洞中某处,怔怔的看出了神,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的面色也很凝重。而林熙目光的光线,正是山洞中央的水底。山东地下是河流,河流不算宽广,只有四五米,水也不算太深,大约一两米,可在山洞中央的水面下,竟横亘着三根木桩,每根都有手臂粗细,被困绑在一起。林熙还发现,那三根木桩都是新近放下的,因为如果长期放置,木桩表层肯定会腐烂和沾满泥垢,可那三根目光却是洁然如新。最关键的是,就算那三根木桩是旧的,谁又会吃饱饭没事干,放三根木桩在这里,就连那些湖灯留在这里,也跟这三根木桩有关。再联想邓小雨说的碰撞声,和昨晚祭船上看到的撞痕,以及耿夏菲的尸体出现在祭船上,林熙忽然想到某种可能,而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念及此处,林熙收回目光,然后转身向山洞外走去:“走,我们回去,去找白秋荣,我想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没听出林熙的言外之意,但看他坚定的样子,吴幽楠他们只好跟上,并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己勿轩外。然而林熙并没有找到孙神医和白秋荣,反倒遇见了药伯:“药伯,请问老先生和三先生去哪里了,您知道么?”
抬头看了林熙他们一眼,又格外在童颜身上停留,药伯沙哑道:“老先生病了,要抓药煎药,老三带他去了药庐,你们去那里找他吧!”
事情可谓一波三折,但林熙也没有办法,只好再匆忙往药庐跑去,数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药炉,但刚走到药庐外面,林熙像是听见了什么,登时拦住其他人,驻足在门口倾听。药庐内,孙神医端坐在桌案前,面露痛苦和疑惑,不停的嘟囔着:“我记得有件为了心事,是什么呢,我怎么记不起来呢······”白秋荣已经煎煮好汤药,送到孙神医手中,然后小声劝道:“师傅,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把药吃了吧······”或许被白秋荣提醒了什么,孙神医顿时恍然大悟,抬头看向白秋荣:“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是《寒鹊要论》,今天是我的大寿,我要把他传下去,你快去把老大和老二叫来,我有话对你们说,快去。”
提起段春浪和耿夏菲,白秋荣的神色悲怆,可事到如今,孙神医已经受到沉重打击,又怎能把真相再告诉他,让他再受丧亲之痛。只见白秋荣再将汤药送到孙神医手中,顾左右而言他道:“师傅,您先把药吃了,您吃了我就去叫大哥和二姐。”
“好,吃药,我吃药······”眼看孙神医答应,正准备喝下汤药,却被林熙突然闯进来,大声阻止道:“不行,老先生您不能吃这个药······”突如其来的声音,和突然闯进的林熙他们,顿时让孙神医和白秋荣惊讶:“为什么,这药怎么就不能吃了?”
走到白秋荣身边,林熙轻笑道:“三先生,冒昧闯进来还请见谅,不过你能不能把这碗汤药给我看看,我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