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瓶液已经输了大一半了。林熙想起昨晚从网吧回来时感觉到的秋风萧瑟,凉冷如刀,而自己的感冒本来就还没好完全,被那阵冷风一吹,着了凉不发烧才怪。难怪昨晚睡觉的时候总觉的脚凉,想起来拿被子去盖又没有一点力气,然后就昏沉的失去了知觉,感情那时候就已经发高烧了。不过庆幸的是,发现的及时,脑子也没烧坏,不过几乎从来都没进过医院的自己,这个月也算是“二进宫”了。听了林熙的讲述,安尤勇也是哭笑不得,但谁让林熙是他的兄弟呢,命苦哟。“熙哥你先自己待会,咱出去打个电话哈,不然咱家那口子又要急了。”
等到安尤勇打电话回来,护士已经给林熙换了第二个输液瓶,眼看着这瓶液输完还要一个多小时,两人就有的没的聊了起来。认真说起来,两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当然,已经多年没有见过的两人,聊天的内容也无非是些忆往昔岁月稠等等,其间林熙还有意无意的问安尤勇媳妇究竟是谁,自己是不是认识,可这小子的口还严得很,死活就是不说,把林熙给气的够呛,直骂他重色轻友。“熙哥你急什么啊,晚上不就看到了嘛,咱这不是给你点神秘感嘛,到时候保证让你到时候大吃一惊。”
安尤勇笑嘻嘻的安慰着林熙,忽而又变得义正言辞:“不过你说重色轻友可就错怪咱了,咱可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呐。”
林熙好奇而纯净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为女人插兄弟无数刀?”
在林熙目光的注视下,安尤勇的脸色有些赫赫,狡辩道:“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是。”
林熙不疾不徐的轻声道:“你可以没手足,但你没衣服试试?”
闻言安尤勇顿时气恼,脸色涨的通红,大怒道:“熙哥没你这样的,怎么老揭咱的短呢。”
“这不是你以前常说的话么?”
其实林熙说的还真是事实,高中时安尤勇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这几句荤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那时候班里的男生都爱看金老和古老的武侠,推崇兄弟义气,更是将那几句如雷贯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兄弟如手足”的话天天挂在嘴边,就差歃血为盟结拜为生死兄弟,然后口中喊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酸臭口号。偏偏安尤勇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些装腔作势的做派,当那些男生每次喊口号的时候,他都用林熙今天怼他的话呛回去的,然而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林熙也用他当初的话把他呛得哑口无言。真水应了那句老话,且看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当林熙和安尤勇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高烧也基本退了下去,只需要回去按医嘱吃药就就可以,可走出医院的时候林熙脸却是铁青的,而安尤勇却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得意大笑的安尤勇,林熙又看了看自己刚才输液的那只手,心中不由暗暗想到:“难道苍天真的不饶我?”
随即林熙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最近诸事不顺,应该今年的运势不好,看来要找个时间给算一卦才对,嗯,一定是这样。”
彼时只见林熙方才输液的那只手,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半边浮肿的像个大猪蹄子,当时也把他下了一跳,连忙问护士是怎么回事。护士告诉他,是他在输液的时候胳膊乱动,导致针头扎出了血管,液没有输到血管中,反而输到了肌肉里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过半天浮肿就会自然消退下去,还宽慰他不用太过担心。不过看着肿的如大猪蹄子的手,林熙不知道怎么想起了注水猪肉,再看那护士飘忽的眼神,心中哀叹:“真是命哟!”
林熙记得以前周哲和他说,在周哲班上就他一个男生,然后每次都被十几个女护士生练习扎针,偏偏她们还因为找不到血管而扎不准,在那段岁月里周哲的命运真是惨不忍睹,那个学期他的手臂上每天都保持着无数个针眼的疤痕,密密麻麻的怪渗人。再看今的天这个护士,应该也是个实习生吧,反正林熙是这么恶习的猜测的。出了医院后安尤勇本来想送林熙回酒店休息,他的高烧虽然已经退了,但毕竟还是个病人,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是一点不假的,需要好好将养才行。然而林熙却摇摇头,坚决要去图书馆,眼看着明天就要来人鉴定了,自己却对这扇子一无所知,这让他心中空落落的,而且从下就是,林熙心中一旦有疑惑就需要马上解开,求知欲极强,否则就吃不下睡不着,心事重重的像是要死了一样。牟洪平拗不过他,驱车先找了个地方吃饭,本来想着林熙还在生病,想给点几个清淡的菜,却不想林熙又摇了摇头,然后拿过菜单点菜,点的都是又麻又辣正宗全彩,火气十足,看的牟洪平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