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李明媱睁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看了眼自己的贴身婢女。“姑娘昨晚上睡觉把肚兜丢哪去了？是热的么？”
婢女问道。李明媱猛然想起昨晚上的事，竟然不是做梦，她一时没吭声，婢女道：“姑娘快洗漱一下，跟谢大公子去太学上课吧，都等着你吃饭呢。”
李明媱结巴，“他还没走呢？”
“没走啊，还说晚上再来，有事跟咱们大人商量。”
李明媱咽了咽口水，起床穿衣服，到了饭厅，林思跟李不言都有些嗔怪，“怎么还睡懒觉，让知退等你。”
李明媱满脸通红，她最讨厌在他面前丢人了。谢行醒酒后不是断片的人，昨晚上做了什么还是一清二楚的，所以看到李明媱出来，他不着痕迹得对她笑了笑。李明媱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儒雅公子，都是骗人的！骗人！她内心咆哮着，表面上却只能安安分分的坐下。李不言看着两个孩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越看越般配。“今日李伯伯若是不忙的话，我会请官媒上门，至于剩下的虚礼，我得先去问问其他长辈。”
谢行开口。“噗！——”李明媱直接一口包子喷了出来，喷得谢行满脸都是。谢行闭了闭眼，却不生气，林思吓了一跳，赶紧拿帕子给他擦擦，“阿媱你怎么回事，能嫁给知退也不用激动成这样。”
李不言笑着道：“激动是应该的，虚礼而已，咱们两家还讲究这个，聘礼我都可以不要，本就是过命的交情，你爹娘跟我们的关系自不必说，你又是我跟林思看着长大的，找什么官媒，没必要的事情，不如直接谈成婚的日子。”
李明媱如今都十七了，早可以嫁人了。谢行皱眉，“这样会不会太急了。”
“急什么，我跟你林姨当年也没定亲啊，直接成婚的，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外头的人只会羡慕，要么等你爹娘回来，我直接跟你爹娘说，反正也没几日了，窈窈生辰一到，我不信谢容不回来，你们订亲的事情，我自己就做主了。”
林思坐了回来，与李不言对视一眼，两个人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对玉佩，“这是我们当年的定亲之物，还是新婚之夜他给我的，现在给你们了。”
谢行起身恭敬接过，“岳父岳母放心，我会好好对阿媱的。”
李不言点头，“放心放心，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阿媱，愣着干嘛，快接啊。”
李明媱眨了眨眼睛，起身把玉佩接过，脑海里还回荡着他说会好好多自己的那番话。吃了饭，上了马车，李明媱尽量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挤到角落里不吭声。谢行看了眼她，开口道：“你很怕我么？”
李明媱摇头，谢行叹了口气，“小时候我吹唢呐你还记得么。”
李明媱噗嗤一笑，“怎么不记得。”
“那是因为你跟李伯伯说你学不来琴，想吹唢呐行不行，又怕人笑话不敢出来表演，所以我替你吹了，那年学唢呐的是不是多了？你也不用怕了？”
李明媱诧异，“是因为这样？”
谢行道：“不然呢，还有你打马球，不都是我带着你，不然你要被元宝这帮人给欺负哭了，我对你的好，你倒是都看不到，几年不见回头就把我给忘了，我是欺负你，可我也会负责任，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夫人，窈窈和你关系又好，我爹娘又疼你，你嫁给我就跟嫁给自己家里人是一样的，所以，你还是更喜欢你表哥？”
李明媱前面听得心猿意马的，他一个转折，等等，跟表哥有什么关系啦。“我哪里喜欢我表哥了。”
谢行还是心里不舒服，“那你喜欢我么？”
李明媱不敢看他，“我不知道。”
“那我亲你的时候，你什么反应。”
李明媱被他直白的对话给吓到了，“我……我就是心跳很快。”
“那有厌恶么？有想杀了我么？”
谢行问道。李明媱摇头，谢行开心了，舒服了，“那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反感。”
李明媱噘嘴，“你怎么知道。”
“好啊，林硕要是晚上到你房间，扯了肚兜，亲你嘴，你怎么做？也哭唧唧得在那不吭声？”
李明媱气得跺了跺脚，“他他他不敢。”
“我说的是如果。”
谢行不打算放过她了，她今天要是说不清楚，自己是不会让她下车的。“你干嘛老问我，你难道喜欢我么？那么多姑娘喜欢你。”
李明媱弱弱问道。“喜欢啊。”
谢行转头认真看着她，“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心里堵得慌，这肯定是喜欢，不是妹妹，打小家里就你跟窈窈两个姑娘，我是不是有时候都帮你欺负窈窈来着？就你跟个白眼狼似得，还替人给我送情书，我缺那么点么？你就从来没给我写过。”
谢行越说越气，最后深呼吸一口气，“你该反省一下自己了。”
李明媱眼睛眨巴了两下，“你人家缓缓。”
“要多久？”
谢行拿眼睛瞥她。“明天行不行。”
“可以，但要给我一首情诗，你都不说你喜欢我，我怎么高兴？”
“啊？我……我不会做诗。”
谢行抖了抖衣服，“我不介意你文采不好。”
“那我……”“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等你，不然我亲自去找你。”
谢行说完，李明媱又低下了头。到了学堂，李明媱刚坐下，谢窈就拿出了请帖，“我生日定在了将月楼。”
“啊？这不是韩念给你开的么？你生日那天开业？我早就想看看了，一直不迎客。”
李明媱赶紧接过。谢窈叹气，“是啊，就是为了我生辰才做的将月楼，可是他又不在，谁知道我生辰的时候，他能不能赶回来。”
“那谢行知道么？你们俩生日已经三四年没一块过了吧。”
“今年他回来，应该也在将月楼吧，你好奇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他可没告诉我在哪办，反正我俩朋友都是一起的。”
谢窈从小包包里拿出了镜子，看看自己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