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前一天操练了那群兵蛋子,折腾得军营上下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华世宜赶紧把人拎回去,享受一下夫妻之乐。甚至还有人怀疑将军是欲求不满,所以才把无处发泄的精力往他们身上怼。华世宜听到惊鸿跟她说这个的时候,脸臊得发红,“我看他们就是太闲了,竟然还敢编排我。”
“哎呦我的夫人,他们哪敢啊,其实编排您都是假的,只是真的怕了主人了。”
“也是为了他们好,今日多努力一些,往后在战场上就多了一项保命的技能。”
华世宜将蒸笼里蒸好的点心放在托盘上,“行了,我自己端。”
惊鸿点头默默跟在后头。华世宜进了房,见谢容睡得正香,便准备去捏他的鼻子,哪知道这人一翻身将她压在怀里好一顿揉搓。华世宜都不知道他这精力是上哪来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别闹了,今日真不打算去军营了?”
“不去,有严淮看着呢,已经训练出一套章程来了,我今日休假就陪着你跟闺女。”
华世宜将小几挪到桌子上,谢容抓着她的手,“带你去泡温泉?”
华世宜还记得他在山寨里拿她打趣的事情,瞪了他一眼,“又拿我开玩笑?”
谢容正色道:“是真的温泉,前几天兵蛋子发现的,天然温泉洞,我让人在那扎个帐篷,用帐子围起来,再派人把守,你带上点吃的,我们今日就去那打猎沐浴,嗯?”
她最近闷在府里也确实无趣,不过看了眼谢容,她突然起身道:“没这么简单吧,我好像好几日没看到聂逊了,他一直在军营么,还是你们在背着我进行什么小计划?”
谢容叹了口气,“我的宝贝娘子哦,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华世宜眼前一亮,在府里待着都快闲出鸟了,扯着他的袖子道:“快说快说。”
谢容斜靠在枕头上,“没点奖励?”
华世宜想了想,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够不够?”
谢容目光在她肚子上转了转,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算个彩头吧。”
等卸货了非得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才够本。他握着华世宜的手,顺口道:“也没什么,就是前几日醉酒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华世宜颔首,“我听惊鸿说,聂逊去找大当家唱山歌去了。”
“是的,然后遇上了十八山寨里训练的蛊兵,将他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山寨里修养呢。”
华世宜:……“他如此不济么?”
谢容挠了挠鼻子,“倒也不是,喝醉了酒把蛊兵当成了罗刹,想上去摸两把,结果被人直接扛起想拦腰折断,不过聂逊反应快,才避免了这一招,但是他们当天遇到的是三只蛊兵,好像发了狂,一个劲的在打树,聂逊喝得烂醉实在不是对手,就被人狠狠踩断了两根肋骨,原本袁扈说十八山寨里都是魏然养的兵,你也怀疑是不是按照谢家军培养的蛊兵,现在可以证实是事实了。”
“那今日咱们是去引蛇出洞?”
谢容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拿你去冒险,只是十八山寨的人主动联系了我。”
“他们找你,会不会是陷阱?”
“这可不好说,里面鱼龙混杂,不过他们各自都带了夫人,我看魏然也未必能完全掌控他们个人的意愿,如果肯归顺,我倒是不介意收了他这帮蛊兵,还有,我打算带念儿一块去。”
华世宜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魏然这么多年都没办法训练出像谢家军一样的蛊兵,一定很懊恼,所以用药也并不会考虑正常人的死活,这群人想活着,便打算跟你做生意?”
谢容单手支颐,“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次出去,就当郊游,看看他们有什么要说的。”
“遭了,那我之前借着袁扈的手,让魏然帮忙,让十八山寨的人先对我们动手,魏然若是给他们下命令,这不是给自己埋个坑么。”
华世宜拍了拍脑门,谢容啧了一声,皱眉拽着她的手。“多大点事敲自己的脑瓜子,不疼么?”
谢容给她的脑门摸了摸,然后淡声道:“他们既然有意脱离魏然,就代表这些年魏然让他们窝在这,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为名为利都好,只要想换个活法,那必须投靠新主,若是我们能拿出比魏然更好的利益,说动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将其收入囊中,不正好么?”
华世宜抿唇,“那我去准备一下。”
“嗯,放心,有我在。”
“我没有不放心的,你也赶紧把饭吃了。”
华世宜抽回手,出门吩咐惊鸿要带的东西。谢容看着她走后,这才默默起来,元九这时候进来,“主人,已经准备好了。”
谢容颔首,“叫红煞跟惊鸿多多注意夫人那一边。”
元九点头,“属下明白。”
谢容套上了外袍,“盛京那边的消息多多注意,如果突然发生异变,传令下去,除却皇太子,其他人不用管死活。”
元九精神一震,看来……主人对女帝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已经是最后的宽和了。“那到时候需要将太子殿下带到虎牢关么?”
谢容想了想,“不用,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来虎牢关跟我们这种乱臣贼子为伍做什么?到时候还得被人诟病,跟盛京的官员联络,告诉他们,归顺太子,有必要的情况下南下建立新都,等我亲迎圣驾。”
元九皱眉,“可是那些官员未必会听从主人的吩咐,毕竟魏然现在掌控了他们,难免会对太子殿下存了异心。”
谢容勾唇一笑,“到时候,局势未必如此,你先吩咐下去便是。”
“好。”
谢容转身问道:“我让人锻造的武器怎么样了?”
“已经完工了,主人要亲自去看看么?”
谢容心情大好,“好,你去准备好今日出行的出马,我现在去接夫人。”
华世宜本来在外头跟惊鸿说话,见他大步流星走进,笑道:“怎么心情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