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等的要务,闻讯连午膳都没吃完抓紧跑到了太庙这头。“那……那究竟是怎么说?”
华世宜从他手里抽过文书,是今年考核的范围,她扫了两眼道:“只要是考生,拿着户籍去城门口报道,就可以入住朝廷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客栈,花销朝廷负责。”
江德佑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只是为何如此?”
没人说话了,江德佑拍了拍嘴,就当自己没问。最近这事情一团乱麻,华世宜总感觉解决了一桩下一桩便来了,原先就在等着礼部将今年科考的范围给划分上来,结果一群老学究到今日才拿过来。华世宜将所有考题看完,不是很满意道:“秀才科、明经科、进士科这三科之外,我之前不是说了,根据人才再选,择出学究科、明法科、明书科、明算科、开元礼科、童子科么?”
“臣与太学的学正研讨过,学正觉得,此乃旁科,又非正经学科,估计人才也不多……”江德佑越说发现华世宜脸色越差。“成日里端着书讲经说法的便是有用的人才,连糯米跟大米都分不清,指望他们上哪当官?回去重拟,若太学的学究不服气,让他亲自来中书省与我辩论。”
华世宜将文书甩回江德佑怀里。江德佑连连点头,“是,我这就回去。”
华世宜又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的林志用,“还有事?”
外头多的事情要忙,林志用在这哪有什么事,“下官告退。”
华世宜沉沉叹了口气。“喻承彦羽林卫的差事,我撤了。”
卫卿轻声道。此刻站在这处的唯有他们二人,太阳炙热,太庙残瓦破损之声时不时响起。华世宜颔首,“可下令盘查他昨日的去向?”
“自然,第一个查得便是他,可是好几个羽林卫看到他在内宫,没有经过太庙,没有证据,拿不下他。”
卫卿在宫内的眼线早就不见了,不然此事也不会这么棘手。华世宜看着他的侧面,两个人心里都是难得的沉重,“魏然这是在警告我们,我们触动了他内层利益,这只是他送给咱们的开胃小菜,好家伙,一来就做到了这个程度。”
难怪当年能彻底端了先帝身边最可怕的几大门阀,还能屹立不倒,这手段阴损,行事之大胆,确实并非柳方那种阴狠算计的小人能比拟。今日的卫卿异常沉默,华世宜说了好半天,他都好像在想事情,华世宜不由朝他走进了两步,“你怎么了?”
卫卿回过神,“没什么,有些太累了。”
“刚才在清思殿,陛下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禁军的事情,看样子,是想从兵部再调一些人手过来。”
“兵部人多嘴杂,禁军本就已经是盛京贵族统辖的部队,在从兵部调任,还怎么管?”
华世宜皱眉,显然对女帝这个盘算很不满意。“这里人多,等晚上回去了再跟你说。”
华世宜颔首,“我先回去看看,你这边自己注意。”
“好。”
华世宜走了两步,再回头看卫卿,又看到了他那副样子,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没开口。城门紧闭的命令一下,顿时在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索性那宫女的家人很快在市集被人找到,身上尚未起什么红色斑,但为了防止有潜伏期,还是将人送入了衙门专门看守。在女帝不够贤明引起上天降罪的谣言传播后,另一则消息也接踵而来,而这次的话题主人翁竟然又是国舅魏然。原因就是太庙坍塌,虎丘地洞,竟然从两边都找到了一块石碑,合成一块便凑成了“大楚危矣,魏贼窃国”八个大字,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原本对国舅的声讨再一次卷土重来,算是暂缓了女帝声誉的危机。华世宜与卫卿刚忙完回来吃饭,尹靖雁便跑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华世宜让人给她添了一碗饭,“怎么样,外头可怎么说?”
“能怎么说,当然是相信的相信,不相信的也不敢大声嚷嚷呗。”
尹靖雁拿起筷子,“别的不说,这国舅刚把夫人送进庵堂,再送走了老丈人全族,如今名誉尽毁,大家之记得魏贼,谁还记得赈灾的国舅呀。”
华世宜给她加了一个大鸡腿,“明日咱们就能出宫了,你先少吃点。”
“出宫?宫里没事了?”
“这两日差不多把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了,剩下的也没什么,更不会有人再炸皇宫了,除非魏贼还想让舆论更高一些。”
华世宜说完,尹靖雁顿悟,“说的有道理啊,啧啧啧不知道国舅今晚还吃得下吃不下饭。”
“对了,怎么我进来的时候还有太医替我把脉才能进呢?宫里出什么事了。”
“恐怕有时疫,宫内有宫女身上出现了红斑,就是照顾王妃那个。”
尹靖雁瞪大了眼睛,“时疫?你怎么知道?你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