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命令要杀人，惊鸿也不由怔松。“大人要杀谁？”
华世宜眯起了眼睛，“文薰，永平候府今日新收的义女，我要她的命，尽快。”
回到新房，宫内那几个人一见她回来便过来伺候，华世宜便自顾自去看奏疏。等看完了，她才发现已经掌灯时分，想着卫卿再过不久大概要回来了，这些人杵在这也不方便，便松了松筋骨道：“这里不用人伺候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宫人却端了牛乳茶来，“大人喝了这牛乳再睡吧，能香甜些。”
华世宜不由抬眸看她，只见她打扮倒是不俗，只是平日却不见她这般殷勤，语气淡淡道：“有劳了。”
“大人即使奴婢的主子，奴婢凡事想的也都是为了大人。”
华世宜扬眉，“我们府上规矩不多，你也不用这般小心殷勤侍奉，我不大习惯。”
那宫人抿了嘴，最后还是刚从韩夜那边回来的惊鸿咳了咳，她才退了出来，晚上守夜是用不着她们的，另外有人严加看守，惊鸿等把人都目送出去了，才冷哼道：“倒是个心眼十足的，昨日我安排了人进内院，她就开始打听是不是纳妾的事，估计这个是真的想爬床。”
华世宜坐到梳妆台前，“她倒是不足为虑，野心都写在脸上，最怕的就是闷声不吭办事的，你最近盯着她们一些，千万不要放松警惕。”
“好，我知道。”
惊鸿替她卸妆，然后才陪着她去了浴室，华世宜算算时辰，便熄了烛火，将靠近墙面那边的窗户开了个小缝，这才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感觉身上压了个人，熟悉的气味涌了进来，嘴唇已经被卫卿堵上。她神思还在恍惚，挣脱不开，加上今日没人商量心里的事，竟也是出了奇的想他，便主动抱住了他。卫卿心里一喜，暗道我家的娘子总算是开了窍了。华世宜有些生无可恋，见天都蒙蒙亮了，才翻了个身道：“我在春日宴上，见到了文薰。”
卫卿手一顿，状似不解，“文薰？”
华世宜便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能在宫内轻而易举拿掉我的眼线，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有这样的手笔，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便是当今天子的舅舅。”
“现在听起来，好像陛下比国舅更有可能，毕竟这事情是陛下点头默许了。”
“不如直接等会找纪天刚问问，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值得文薰千方百计进去的。”
华世宜点头，“这样也好，怕就怕，纪大人自己也不知道。”
“那便不让文薰得逞，不管是司马淳还是魏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华世宜算了算日子，“蚕桑节也快到了，你送了国舅一份大礼，我自然也要赠给他夫人。”
卫卿揉捏着她的耳垂，“放心，一切部署好了，霍家这次难逃责难。”
说完，卫卿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两个人去浴室净身，华世宜趴在浴池边，突然道：“你与我闹翻的传闻传出去，你那些朋友可曾说了什么？”
“说要给我送美人，我可不敢要，但凡要了，不都成了你华相的妾了？”
卫卿还在计较这家里多出来的那三个妾室。华世宜哑然失笑，“你们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当真一绝。”
卫卿将身子贴在她背上，往上顶了顶，“嗯，我们其他方面，也是一绝。”
华世宜一噎，当场就甩了脸子，卫卿软了语气道：“今晚奏疏别批了，留着给我，给你放假休息一日。”
“才一日？”
华世宜想了想，“这样吧，做个统筹来，三十日除却癸水的日子……”“其他都是我的。”
卫卿霸道得宣示主权，什么都能依了她，除了这件事。等华世宜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腿已经站不直了，卫卿不好久留，只好从窗口出去，然后再从卫府大门进来，俨然一副从外头玩了一夜，大清早才回府的架势，一回来便回了房，彼时华世宜正揉着腰，让惊鸿侍奉着穿衣服，卫卿见到她也假装看不到，华世宜看着镜子中刚才还跟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不由为他这炉火纯青的演技鼓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