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在场的。”
“那便不要说了。”
华世宜并不想听他说什么，刚下了一个台阶，再走两步，她就能直接撞进喻承彦怀里，这样的距离已经太近了，惊鸿忍不住了，抽出手中的武器道：“请郡马自重。”
喻承彦抬眸，冷冷瞥了惊鸿一眼，以往的温润气质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便是这般阴冷的模样，看得华世宜心里一跳，目光竟然凝在了他的脸上。喻承彦并没有让她怔松太久，既然支不开惊鸿，他只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说得没错吧，卫相这种人，不可托付终生，你这般聪慧，为何看不透？”
华世宜瞪大了眼睛，真是完全没料到喻承彦找上门是要跟自己说这些？“你是不是疯了？”
她暗觉好笑，齐声问道。喻承彦上前一步，就算如此，华世宜也比他矮上一些。“我早疯了，我也跟你说过，他这样的男人，是永远不会为你一个人停留的，阴狠算计，外头的女人他玩都玩不过来，会把你当回事么？他娶你不过是为了看中你现在是左相，政改结束后，你觉得女帝还会任由你做大么？与狼共枕，是你想要的么？”
华世宜听他越说越过，一字一句都在侮辱卫卿，情急之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就算当年华慈被喻良洲诬陷，她都未曾如此动怒过，可现在就因为他说了几句卫卿的不是，华世宜竟然打了他？喻承彦捂着脸上被她打过的地方，那双桃花眼里尽是阴翳。“怎么？我说中你的心里话了。”
华世宜看着他，冷笑道：“我的夫君如何，我与他闹与不闹，都不该是你过问的事情，郡马爷不要忘了，我与你还有杀父之仇，既然当初此仇已经结下，往后也不要随随便便堵着我就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段话，郡马是个凡事喜欢牵扯不清的人，可我不是，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倒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这是你想要的么？你就这么喜欢他。”
“与郡马无关，惊鸿。”
华世宜说完，惊鸿已经用剑隔开了喻承彦，护送华世宜下了楼梯，二人出了水榭头也不回得往宴会席去，仿佛喻承彦的出现，包括他说的那番话，从头到尾都没人在意。就在华世宜离开不久后，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走进了水榭。喻承彦垂眸，看着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的文薰。广袖垂坠，繁复的裙摆上坠了紫藤花，乌发轻挽，娇媚之中不失清丽，配上她一贯清冷的模样，像是天上宫阙里的仙子。她无疑是美丽的，只是比之以前的她，更多了一层能让男人心动的魅色。“你不陪着老太夫人，来这里做什么？”
喻承彦语气冷然。文薰浅笑，“来看看，你跟华相大人说什么。”
“看够了？”
喻承彦问道。“你知道的，她身边那个丫鬟可不简单，我根本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远远看着她离开罢了。”
文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喻承彦下了楼梯，“这场春日宴，你可是压轴的主角，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文薰扶了扶头上晃动的流苏道：“马上就要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我有点没自信，郡马，我今日美么？”
喻承彦没回答她，文薰起身，身上淡雅的铃兰香传入鼻息之间，文薰将身子缓缓靠在他的身上，喻承彦身子一顿，文薰已经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说说，我们两个怎么这么像可怜虫啊，不，好像你比我幸运一些，起码华世宜曾经是真的想要嫁给你，不过她这样的女人，你压不住啊。这世上有什么事比曾经得到又失去来得更难受呢。”
喻承彦深吸两口气，“你就是要找我说这些？”
文薰浅笑，“自然不是了，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好奇你们在说什么，才来看看，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若是你真的计划成功了，你准备把她怎么样？”
喻承彦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那自然是宁可折断了她的羽翼，也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文薰离开了他的怀抱，走出了水榭，听着远处觥筹交错的声音，勾唇笑道：“华世宜，我好想知道，若是你也家破人亡，你会不会发疯。像我一样疯。”
这边，华世宜重新回来，这发饰都仿佛重新戴过，让几位看笑话的夫人心中暗道：“果真是找个地方哭去了，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竟这样沉不住气。”
华世宜到了阮盼身边落座，阮盼已经为她担心死了，方才她不在，那些人明里暗里都在看她笑话，这边又没仙女帮那群姑娘，出嫁妇人们自然与她们不相熟，个个挤兑便是，当下拉着华世宜便轻声道：“你是真的在家受了委屈？”
华世宜看尹靖雁说得口干舌燥，自然不好反驳，只好笑道：“算不得什么委屈，性格不合总有争端的。”
说完，她挠了挠鼻子，想起卫卿刚才那个腻乎劲，只能觉得对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