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做不出什么花样,都是附庸风雅,能中榜就谢天谢地了。”
阮盼语气无奈,但是其中情意也蕴含在了这句娇嗔话语之中。“说起来,上次我跟你说得,你可曾注意了?”
阮盼一愣,淡淡一笑道:“人都见到了,便也不找了。”
阮盼说着将此前过年上香一事说了出来。华世宜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放过了她。”
“我最担心不过就是璞瑜又犯糊涂,既然他都这么想了,我何必忌惮她呢。”
华世宜摇头,“事情恐怕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想过么?她一个弱女子,既没有武功,也没有钱财,如何在盛京立足?这到处都是认识她的人,还能准确无误都被你跟纪璞瑜发现,真的是她一个人便能办到的么?我不信这样巧合,我还是那句话,凡事多留个心眼。”
阮盼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讷讷点头道:“我答应你就是,只是自从那次之后,确实再没见过她,我也没在意了,比起她,我更想知道你跟卫卿怎么了?之前还浓情蜜意的,你是受委屈了么?”
难怪阮盼这么想,华世宜这般性情的人,若是受委屈,恐怕也就是枕边人给得气,加上今早听人说起华世宜在朝堂上惩罚了卫卿,夫妻之间有了龃龉,也不好说。阮盼心思单纯,华世宜可没打算跟她交底,只是淡淡一笑算是默认,阮盼却急了,“你这性格倒是跟我之前有些相似,可人成了亲哪有不吵架的,你这夫君当初便是个最难琢磨的性子,有什么你可千万别跟婚前似得跟他硬着来,这关上门毕竟是夫妻,可不是朝堂。”
华世宜虽然跟卫卿只是做一场戏,但听阮盼如今这样头头是道,差点忍不住说她现在倒是跟阮夫人很相似,忍了忍,她将笑意憋回去,见附近的几位女眷都在观察这边,打算把舞台交给尹靖雁,便起身道:“我先去更衣。”
惊鸿自然是寸步不离跟着,等人一走,尹靖雁便知道自己的戏可以正式开锣了。“哎,盼盼,你也别劝了,这两个人都执拗得很,早闹起来了。”
尹靖雁这声音也没收敛,阮盼一听,环顾四周,尴尬道:“什么呀。”
尹靖雁见状便故意轻声道:“不就是他们俩么?你也知道,以前闹得多厉害,刚成亲那会又为了什么劳什子的事情闹了起来,如今在家都当看不见对方呢。”
阮盼还没开腔,最旁边那位官家夫人立刻捂住了嘴巴,“此话当真?哎呀,我早听说华相脾气执拗,这在朝堂上,那么多人,也不给卫相面子,那定是要闹腾得,不过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软一软脾性,也就劝回来了,男人千万不能硬碰硬。”
“可不是么,我家夫君也是这样,身为武将脾气硬得很,这闹着闹着,就给自己家招来了祸患,这时候再去外面寻乐子,心也就野了。”
华世宜领着惊鸿,绕过了男宾那边,用团扇拂开柳枝,左右看了看,倒是发现水榭二楼有个供人休息的暖阁,正巧有路过的丫鬟,惊鸿问了可否上去休息,那小丫鬟笑着说上头本就是供贵人休憩的,还能遍览全府的景致。华世宜这便放心了,她可不爱听那些人教她笼络夫君的话来,不如交给靖雁。“大人上去吧,我在楼下守着。”
惊鸿笑道。华世宜颔首,这里清静,也没什么人来,倒是可以在这躲一躲,等会开宴了再出去装装样子,任务也算完成。这水榭风景不俗,听说这永平候最爱园林摆设,这倒是不假,水榭对面便是个邻水的戏台,只是今日倒是没请伶人来唱戏,好让她在这躲个清静。她顺着木楼梯往上走,二楼还准备了一方长榻,她打了个哈欠,突然腰身一紧,整个人就被另一双大手搂进了怀里。华世宜睁大了眼,双手抵在那人坚硬的胸膛上,卫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正在她的眼前晃悠。“怎么?看到你的夫君这般惊讶?”
他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问道。华世宜松了口气,“神出鬼没的,你不是去跟李睿他们喝酒了么,怎么来这了?没人告诉我你来了。”
就算他们闹翻的消息传播这么快,也没有丈夫来了不告诉夫人的道理。卫卿扬眉,“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咱们躲在这,看他们开宴,不好么,跟这群人有什么好喝的。”
说罢,他也不放开她的腰,直接将人带到长榻上,坐在自个腿上。她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手已经伸到了一边,正准备剥个橘子,她扇柄一敲,横眉道:“真是偷偷来的?不曾知会过旁人?”
卫卿一噎,“也就惊鸿一个。”
华世宜这才顺着他的手躺了下来,日光洒落,两个人倒是在这躲了片刻清闲。卫卿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见她发髻高悬,躺着也不舒服,干脆取了头上的钗和簪花,让她能小憩片刻。华世宜任他摆弄,舒服的眯起了眼,阳光下,本就略施粉黛的脸因为鼻头打了胭脂,看着可怜又可爱,卫卿忍不住又亲了上去,在这方面,他好像有无穷的精力。华世宜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原本发红的眼睛这下更红了,轻声嘟囔道:“昨晚上还不够你累得?”
卫卿笑了,“我是不累,还存了力气,谁让我这娇妻是打不的骂不得,多花些时间都得撒泼不干,一上床就成了软脚虾呢。”
他这抱怨倒是真真的,华世宜每每想起自己被他弄得脚酸腿软的时候心里就发慌。卫卿见她发愣,附身在她耳边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全然卖力呢?嗯?”
华世宜将身子一翻,可惜这里没被褥让她把脸埋进去,只能干闭眼,假装听不到。卫卿从她袖口里抽了一方帕子,盖在了她的脸上,然后轻啄浅吻,只是最后不知怎么,吻得方向越来越不对劲了,竟是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