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见她嘴唇惨白,可是脸颊却红晕异常,赶紧道:“快,抱王妃去房间,惊鸿,给王妃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找个大夫来。”
华世宜跟着护卫进了旁边的小房间,等出来时,大夫已经到了,华世宜与卫卿在房间里等着,韩夜跟尹靖雁快一个月没见面了,早就亲亲热热回房间说体己话去,顺便把韩念丢了出来,韩念只好磨磨蹭蹭到了卫卿这。卫卿盯着他冷笑,“怎么滴,你爹来了往我这跑。”
韩念撅起嘴,一屁股坐到了卫卿旁边,“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有了媳妇忘了儿,我在他面前杵了那么久,他就亲了我一口抱着我娘上楼去了,他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卫卿挑眉,“我怎样了。”
“你心里没数么?就你对华姨那样的!”
韩念话音一落,坐在一旁担心看着静姝的华世宜差点被口水呛住,连那正在把脉的大夫也面露不满的看了一眼这群人。华世宜对韩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卫卿才不管,他讥笑道:“等你那小鸟长大了,我看你干不干这事。”
韩念红了脸,“你才小鸟,对吧华姨。”
卫卿也朝她看来,满脸:我小么?你评评理。华世宜一张脸憋得通红,你们俩是不是欠收拾?!大夫终于是听不下去,叹气道:“几位,请不要在这里打扰我看诊。”
“咳咳,大夫对不住啊,家里没管教好。”
华世宜起身,对着韩念和卫卿道:“你们俩,给我出来!”
韩念对卫卿翻了个白眼,卫卿不满地掐了他一把往外走。华世宜到了外头,一人掐一只耳朵,“再外面,能不能收敛一点。”
韩念一蹦三尺高,“知道了,知道了华姨,别掐了!疼!”
卫卿也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可不能跟韩念也小鬼一样这样叫,他嘶了一声道:“好媳妇,别掐了,留着它下次掐!”
华世宜这才松了手,“去给我吃饭去。”
然后气呼呼回了静姝那间房。卫卿与韩念大眼瞪小眼,互相冷哼了一声朝饭厅去。楼上,尹靖雁一下将韩夜扑倒就去扯他身上的裤腰带,韩夜看着她一脸猴急,笑道:“不让我先沐浴?”
尹靖雁呸了一口道:“我不讲究。”
不一会,头顶就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声响,华世宜见大夫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尴尬地揉着眉心,默默退了出去……正巧遇到审问柳方那几个人出来,她便抬步过去,“今日说了些什么了么?”
“正好我也要找大人,是有关大人的,他说之前在盛京那次刺杀,也是他与张家合谋所为,还有师家下毒一事,也是他干得,然后我详细问了师家的情形,师馡姑娘的双亲因为去了别处做生意,倒是逃过一劫,其他人估计都不在了,我看去那边打听消息的也该回来,到时候细问就是,这是他的供词。”
华世宜听到师家的人都不在了,心中一哽,到底算是亲人,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好歹师馡的父母都还在,也算是个好消息。“知道了,你把这个供词都交给元九,让他去刊印,分发给城中百姓,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大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是。”
华世宜在外头等了等,就听到大夫出来的声音,华世宜迎了上去,“大夫,怎么样?夫人身子可有碍?”
大夫摇了摇头,叹气道:“内里中亏啊,身子骨早就不行了,最忌讳长途跋涉,还有咳血之症,怕是命不久矣了,我开了副药,只能说帮忙退烧罢了。不是我说,这样的身子骨,早就不利于远行,看样子也不像是我们大楚人士,究竟是谁将这位夫人带到此处?她若是不来大楚,尚能再活三五年,可这一番劳顿下来,下个月都未必能活到。”
大夫语气之中满是怪罪之意,华世宜知道他是误会了,也没办法解释,只好道:“多谢大夫,我这就让人去抓药。”
“哎,那就这样吧,告辞。”
大夫说着下了船。华世宜转身回房,看着如开败鲜花一般躺在那的静姝,心中不由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她竟是拖着这样一副身子陪着慕容桀来到盛京。卫卿吃了饭过来看,就见她坐着发呆,问道:“大夫怎么说。”
华世宜摇头,“身体损耗太厉害,怕是命不久矣了,不可舟车劳顿。”
“这是老病根了吧,慕容桀难道不知道么?竟然这样了还要带她长途跋涉来盛京,当真是薄情无义至极。”
卫卿素来爱重华世宜,自然受不得那些男人对发妻不好,加上慕容桀最爱收集各色美女,若真心爱慕一个人,又岂会如此。“王妃是个好人,可惜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又不是咱们导致的,这都是慕容桀自己做下的孽。”
“我知道,我还是担心我娘,王妃都这样,我娘又岂会好受?”
卫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让惊鸿先照顾她吧,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你这身子才刚好一点。”
“听说又拦截了几艘船。”
“嗯,现在江州的百姓都分成两派,一派维护慕容桀,另一派,已经加入了咱们的组织,帮忙一起解救那些女子。”
卫卿牵着她的手走到外头,“马飞据柳家老太太所说,已经找到了柳方藏钱的地方,你猜是哪?”
“总不能掘地三尺吧。”
“他有一座金屋,藏在茅草房中,一进去,雕栏画栋皆是金子所造,还题了一首诗,说天下谁人有他这般尊崇,连皇帝也要愧服,当真是狂妄。”
“金屋?我说怎么在他家找不到脏钱呢,原来都拿去铸金了,好大的手笔。”
华世宜诧异道。“去瞧瞧?”
“也好,到时候让人拆了那金屋,当给那些姑娘们一点补偿吧,虽然也是杯水车薪,但朝廷的存在就是为百姓谋福祉,我看了一下名单上,有些姑娘都得了很严重的病,也没有再回乡的意思,这些都得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