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地砖里,踩三脚才会打开。密室不大,只容一人进去,衙差们已经钻进去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都是一些金银玉器,没发现账本。尹靖雁顺手从桌上拿了洗好的梨子吃了起来,书房里多得是书籍,她淡淡道:“书可检查了?”
“书?”
衙差们一愣。“嗯,搞不好账本,就是摆在外面的呢?”
尹靖雁说道。那些衙差们面面相觑,哪有人这么傻,但还是去检查了,不成想,还真的在书架里头翻出了好几张类似于账目的条子。尹靖雁看了眼,放在了桌上,“查,每本书的页面,都给我翻仔细了,一页都不能落下。”
“是!”
“往来信件也不要放过。”
尹靖雁说完,便一直坐镇书房里。这喻良洲,可真够有意思的,贪污案子她也不是没听过,能把账本塞到书柜里,夹在书里的,还是头一个,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若是查抄的时候没注意,岂不是真的找不到了?她在里面多呆一点时间,韩琴母女俩心里就慌上一寸。“娘,她怎么还不出来啊,她在屋内干什么呀。”
喻婉婉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韩琴闭上了眼睛,“他们一定是找出来了,一定是这样。”
喻婉婉诧异回头看着她,“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爹难道,不会的,爹平日里,不会的!”
她越说越急,眼泪掉的也越快,家里的仆从们都跪在另一边,想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婉婉……是华世宜,是她要害我们呀,我就说了,这个女人,是师天音生下来讨债的,她要我们死啊。”
韩琴双目几欲喷血,面目狰狞地令喻婉婉害怕。她的娘一直都是保持着良好的主母风范,偶尔发脾气也都是爹跟她争执后才失控,但喻婉婉从未看过韩琴有这么面目凶残的时候。她潜意识地去安慰她,“娘,世宜也许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误会什么,你跟你哥一样,都被她下了迷魂药了,你爹要死了,我们家要完了,你知道么?你会成为任人践踏的贱民,被卖身到哪里都不知道,你知道么,我们家完了。”
韩琴说话的时候,指甲几乎刻进喻婉婉的腕上,她吃痛难忍,但更难接受她说的话。“那怎么办,娘……我们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韩琴怔怔坐着,她只能祈祷他们找不到更多的罪证,好歹能给儿女们留一条生路。—杨嬷嬷听得房内的咳嗽声,忙放下蒲扇,向里屋走去,“夫人,药快好了。”
“咳咳……”,甘云梦抬眸,“喻府怎么了,好大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一个时辰前就闹起来了,又是砸东西又是叫的,跟抄家似得。”
甘云梦突然笑了,仿佛整个人有了精气神,“清如。”
华清如正坐在一旁帮她拍背,闻言道:“舅母,我在。”
“世宜快回来了,把她喜欢的衣服在洗洗,晒一晒。”
华清如不明就里,“舅母怎么知道。”
“喻家出事,快了。”
喻良洲没被带回御史衙门,反而直接送到了王家,由卫卿的近卫们看守着,华世宜这才发现,居然有那么多人一路跟着过来。至于喻家带回来的东西,华世宜则想了一个更损的办法,由坝上归来的几个与喻良洲私交不错的大人们共同整理编纂,还省了自己的功夫。是夜,华世宜激动的有些睡不着,她看着满天的繁星,静静坐着发呆。“怎么,今晚换你守夜了?”
尹靖雁坐到了她旁边,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