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希望柳姨娘这辈子都无需再操劳,余生平安富贵,且将来是寿终正寝。”
苏雨昕抬眸,看着吕诗言。吕诗言愣了一下。本以为苏雨昕会提一些很刁钻很难办的事情,没想到却是为柳氏求平安。她以前不是最讨厌柳氏的吗?难道也是装的?可不应该啊。那次她推柳氏如水,柳氏真是真的差点儿就一尸两命。吕诗言百思不得其解,想的脑仁更疼了。其实就算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苏雨昕竟有“重生”这种奇遇。“继母不回答,是不同意吗?”
苏雨昕淡淡的问道。“妾室自有妾室的规矩,岂能随便乱了?”
吕诗言回过神来,说道。“规矩这种事情,还不是继母说了算。”
苏雨昕挑眉:“还是说,继母想让我换个更有难度的?”
“尚书府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个妾室。”
吕诗言嘲讽的一笑:“倒是你,以前没少磋磨过柳氏,如今倒跑来这里装好人了。”
“我以前年幼无知认贼作母,确实干了不少混账事。如今这不正找机会弥补的吗?”
苏雨昕丝毫不着恼,依旧是那种不紧不慢的语气,却气的吕诗言心口疼。“况且,以尚书府的财力,好吃好喝的闲养一个妾室应该没问题吧?”
苏雨昕继续说道:“继母若是不答应的话,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再往下谈了。”
吕诗言闻言,眸光一闪,心里登时有了计较。她在乎柳氏,而柳氏终其一生都是要捏在自己手里的。“你觉得尚书府没了,她一个小小的妾室能逃过一劫吗?”
吕诗言自以为找到了苏雨昕的软肋,语气都比刚刚硬了几分。“若是逃不过,那就是她的命,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
苏雨昕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她是深知吕诗言为人的。只要自己有一点点的示弱,她马上就能变被动为主动。可不是苏雨湘那等货色能比的。和这种人说话,哪怕自己占尽天时地利,也要时时加着小心。瞧着苏雨昕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吕诗言皱了皱眉头。她一时间有些搞不清苏雨昕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了。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继母到底是想和我继续谈呢,还是不想谈了?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和继母耗着,继母若是没想好的话,那咱们就殿前见吧。”
说着,苏雨昕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她得赶紧逼吕诗言一把。吕诗言看着苏雨昕走的毫不拖泥带水,终究还是退了一步,软了声音说道:“从此,我就当府里养了个闲人。”
苏雨昕笑了笑。她就知道继母一定会同意的。因为在继母的眼里,柳姨娘就是泥瓦罐,而她自己是精瓷器。又怎么会舍得硬碰。苏雨昕回过身来,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第二,继母不准阻挠府里的庶子读书,更不准克扣他们的月例和吃穿用度。”
她本来是想点明苏雨霖和苏雨浩的。不过临时改口了。反正府里的庶子除了他们两个,就还有一个。顺带着吧,免得太张扬。“你父亲最看重的就是读书做学问,无论嫡子还是庶子,都是一样的。至于他们的月例和吃穿用度,不会有人克扣的。”
吕诗言冷冷的说道。这一点儿对吕诗言来说根本就不用考虑。一来,府里的庶子都是在前院儿读书的,她鞭长莫及。二来,她从未把府里的庶子放在眼里。他们只在普通的书院里读书,并没有大儒教导,将来是难成大器的。她觉得苏雨昕提出的这第二件事,就只是为了膈应她。“第三,箬儿的婚事将来由我做主操办。”
苏雨昕继续说道。“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出嫁的长姐做主操办的道理?”
吕诗言哼道。“这一点儿,我相信继母是有办法说服父亲和祖母的。”
苏雨昕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手里的琉璃瓶,淡淡的说道。吕诗言瞧着那半瓶子金线蚁,眸光凛冽了几分:“你威胁我?”
“继母若觉得是威胁,那就是威胁吧。”
苏雨昕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来:“只要能达成目的,又何必在乎手段呢?这不是继母惯常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