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夏凌姿态慵懒的窝在单人沙发里,冷眼看着坐在对面紧挨在一起的男女。女人哭得十分委屈,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副惊慌失措的眼神。夏凌想,若她是男人,恐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相对于女人的委屈无助,男人仍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哪怕女人一直有意无意的摩擦他的手臂,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神情寡淡,视线凉薄。其实从周紫陌再次出现,夏凌便知道了对方来者不善。周紫陌越是想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夏凌便越是不想让她如愿,尽管她也想过,坐进她的车,后果将不受控制。可夏凌仍旧做不到向这个女人求饶,就连刚才再次动手时,夏凌心里也是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直到男人出现,夏凌才终于明白了周紫陌如此嚣张的原因,原来是找到了新的金主。只不过,还要依靠她出面卖笑来赚取生计的金主,看来对她也没有多在乎!或者说,用【各取所需】四个字来形容更为准确!更为巧合的是,她与周紫陌的这位金主也可以算得上旧识了!冤家路窄?呵!到了此时夏凌才算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敛去眸色中的讥讽,夏凌打了个呵欠,慵懒出声:“我说,哭哭啼啼还有没有完了?要不我先走,免得打扰你们好事?”
夏凌觉的周紫陌不愧是演员,呜呜咽咽,抽抽噎噎的,十几分钟过去仍旧没有休止,她没演够,夏凌听得都烦了!结果听到夏凌的话后,周紫陌原本愤怒的小脸突然就红润了起来,害羞带臊的模样,拉着男人手臂,委屈巴巴出声:“苏爷…”发嗲做作的声音听得夏凌直蹙眉,对此,周紫陌却是一脸得意的朝着夏凌扬了扬眉,还不忘趁机诉说委屈:“苏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女人在宴会上就一直对我屡次刁难,甚至不惜大打出手,她有多刁蛮刚刚您也看到了,您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男人没有作答,倒是一直看戏的夏凌,听到她颠倒黑白的说辞,轻佻一笑:“周小姐貌似忘记了某些重要的元素!”
自知夏凌此言意有所指,周紫陌当即变了脸色,只是还不等阻止,便听到夏凌不紧不慢再次出声:“若不是周小姐对我未婚夫念念不忘,想要再续前缘,纠缠不清,还对我说出那些挑衅无礼的话,我又何苦要针对你?”
“我没有!”
周紫陌的瞳孔收缩,眼眸下意识睁大的同时,失声否认。下一秒,人已直接转而面向身边的男人:“苏爷,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和二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见面打了个招呼而已,您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是喜欢您的!”
男人不为所动,反令周紫陌更加慌了神儿,唇瓣微抖,水雾氤氲的眸子坠着泪花,仿佛随时都会落下一般。又来这套?都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最好武器,可貌似,这武器也被她用的太过廉价了几分。夏凌凝眸一笑,眉眼间尽是戏谑,悠然出声:“也不知道是谁,说什么当初与商文曜共度良宵,烟花风月,别提有多欢喜了!现在怎么就矢口否认了?”
“看不出来,周小姐还真是博爱呢!”
看到周紫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夏凌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狡黠。这年头,谁还不是朵清新的小白莲呢?想要欺负姑奶奶,再去修炼几百年吧!“你这个贱人,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眼看着周紫陌作势便要朝她扑来,夏凌根本不畏所惧,反而昂起头颇为玩具的瞧着她:“怎么?因为我说出了你的用心,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
“我...”两人对峙,周紫陌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正愤愤不平时,听闻身后传来有些低沉的声音:“你还和上学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闻言,周紫陌恍然回过头去,却见坐在身边的男人,正神色不明的看向夏凌。不,准确来说,是从走进公寓后,视线便未曾从夏凌身上移开过。周紫陌后知后觉,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再三与之确认着:“苏爷...你们认识?”
只不过,周紫陌的寻问并未得到回应,倒听到夏凌浸着冷意的声音传来:“你也没变,渣得还是那么没品位!”
对此,男人却是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反而低声浅笑:“好吧,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夏凌翻了翻白眼,懒得与他争辩,直接站起身来:“既然是老同学,那我就卖你个面子,今天这事只当作一场误会,就不打扰了!”
话音落下时,夏凌正准备趁机离开,只是没走出两步,听闻身侧陡然响起沧桑冷冽的声音:“就这么走了?”
“难道你还想留下我观战不成?”
夏凌侧眸与之对视,却见苏漾狭长的眼眸一眯,神情冷肃:“当年为了你,我被打得重伤入院,这件事别说你不知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就想走?”
不错,此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也就是周紫陌的金主,正是当年上大学时,纠缠夏凌的纨绔公子哥。后来被商文曜打得重伤入院,苏家举家搬迁出国,从此便没再见过面。竟想不到,再见面时,旧恨新怨,也不知道是她点背?还是这座都城太小?看来她今天是别想全身而退了!事到如今,夏凌也不能再躲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当年商文曜动手打人是不对,但也是你屡次骚扰我在先!”
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周紫陌这才渐渐放下心来。之前还担心苏爷会听信那贱人的话,对她怀疑,如今看来,既有旧恨,那就可以新帐旧帐一并清算了!周紫陌勾了勾唇,眼中尽是深意,没再出声,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戏。她倒想看看,如此境遇下,那贱人今晚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