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蹙眉,不认同道:“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我雇张叔为我做事,可是要付工钱的,可张叔迟迟没有到,耽误了那么长时间没来做工,我作为出钱的,还不能过来过问一下吗?”
里正蹙眉,云四房那么穷,还能雇人做事?里正是打心底不信,看向张正志问:“张二,云清说的是真的?她在雇你做工?做什么工?”
“是真的,清儿家要盖个新屋子,请我过来做工。”
张正志老实的回答道。“啥?盖新屋子?”
郑氏一听,立马狠狠的瞪向云清,“好你个死丫头赔钱货,还跟老娘装没钱!我儿我孙读书的银子都没着落,你有银子居然敢藏着不拿出来孝敬长辈,还盖什么新屋子?黑心肝的白眼狼赔钱货,还不快把银子都拿出来!”
郑氏这下也不急着去讹张正志了。眼珠子滴溜溜的在云清的身上转,这死丫头,瞧起来比以前水灵了不少,身上的衣裳看起来也是新的,日子过的这般好,居然一分钱都不拿出来孝敬她,简直是个黑心肝的白眼狼!能盖的起屋子,看起来得有不少银子!肯定都是从周家要来的!云清听到郑氏这不要脸的话,冷笑出声,“郑婆子,你不要忘了,你们把我卖给周家,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白字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还有你的手印在呢。什么长辈啊?我跟你可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乱认亲戚啊。”
“我呸!黑心肝的贱蹄子,你身上流的是我云家的血,你这一辈子就是我云家的人,你就得孝敬我和你爷一辈子!”
郑氏朝着云清呸了一口,叉腰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云清淡淡笑出声,“郑婆子,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之前你卖我的时候可没有考虑过我是云家的人,把我们一家赶出来让我们自生自灭的时候,你可没有考虑过我们是一家的,现在为了钱,就说我是云家的人了?要是你老了忘了,我提醒你,你已经用二十两银子把我给卖了,我和你云家早就没有半点关系。”
郑氏才不管那么多,指着云清就是一顿破口大骂:“没教养的玩意儿,黑心肝白眼狼,连长辈都不孝敬,我看你遭不遭报应!”
“小贱蹄子翅膀硬了,我还管不了你了,啊?老天专收你这种没良心的玩意儿!”
“早知道云文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老娘就该活活掐死你!我看云文业那没良心的敢不给他老娘银子?老娘让他一文都给吐出来!”
“哼,傍上周家就得意了?守寡的贱蹄子,老娘看你个寡妇以后怎么猖狂!周家迟早把你这贱蹄子赶出来!到时候老娘看你这贱人死不死!”
郑氏骂的越来越难听,围观的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然而,云清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还十分好心的提醒郑氏。“哦,忘了告诉你,银子是我一个人的,我爹和我娘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也不会给他们,所以,你去问我爹娘要银子是要不到的。我爹都那个样子了,你还去逼他,难不成郑婆子想逼死他不成?”
云清虽是这么说着,心中却在冷哼。按照郑氏的性子,逼死云文业算什么?先前把云文业赶出来,什么都不给,不就是在逼死四房吗?现在四房才稍微好过一些,居然想要四房全部的银子?去给云文盛他们读书?听到云清的话,郑氏又是一阵破口大骂。云清任由郑氏骂,脸色始终淡淡的,等她骂停了,这才看向躺在地上的云文礼,“云三叔,听说你摔了一下,把腰给摔断了?”
云文礼看到云清那又冷又淡的眼神,竟然觉得有点惧。不成,他现在可是有理的一方,凭啥要惧?“是啊,我腰断了,张正志他必须要赔钱!”
云文礼中气十足的嚷道。云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十分好笑的看着云文礼,“哦?那你要多少钱?”
云文礼正想开口说二两,郑氏抢先了一步,大嗓门扯道:“二十两!”
“二十两?你……之前不是说二两银子吗?我哪有那么多银子?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
张正志这下脸色已经变成了惊慌了。二十两,他哪有那么多银子?就算是二两,也不好凑出来!赔了这二两银子,他家的日子还不晓得要怎么过,结果现在还要二十两?这一辈子,恐怕都赔不了!郑氏冷哼,理直气壮的道:“二十两银子咋了?我儿可是骨头都断了,要你二十两银子还是便宜你了!你拿不出来,就让这贱蹄子给你拿!”
郑氏心里算盘打的好着呢,就想着扣走云清的银子。盖个屋子怎么得也有一二十两银子吧?当真是没良心,家里为着云文盛云文福他们读书要花的银子正愁的没边呢,这没良心的贱蹄子倒是好,还拿着这么多钱去盖什么新屋子,可不是欠收拾吗?“你!”
张正志忍不住看向云清,脸色又难看又愧疚,本来是打算来早些帮着云清的,没成想没帮到就算了,还连累了云清,这让张正志可过意不去。而且这二十两……是万万不能给的。“里正叔,夜里太黑,我没瞧见人也是应当的,可我当真没有撞上力气,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骨头就断了?就算真的断了,我、我也不是说不赔,只是这二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是拿不出来。”
张正志愁着一张脸道。“好啊你,你不就是不想赔吗?啊啊啊,我这都什么命啊?我的儿啊,是娘没用啊,娘只能让你白白受欺负了啊!这天杀的,不想赔你啊,娘也没办法了啊。”
郑氏说哭就哭,整片都是她的哭嚎声。“娘啊,是儿命苦啊!”
云文礼也跟着郑氏大哭起来。里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郑氏就哭成这样,被哭的心烦,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啥,让张正志赔吧,咋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银子来?不赔吧,这郑氏肯定是不罢休的。正不知道咋办的时候,云清道:“既然是腰断了,不如就去镇上药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