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新上任后自然是要去监理会那边走动一下,让每个成员都与他会个面,彼此熟识,以后才好向他传达监理会的命令。莫卫林就抓着这仅此一次的机会,在交谈不多的过程中看出了每个成员的特点,并找到了对女琅不满、最好下手的3号进行接触。不愧是他,野心勃勃,永远不满足于现状、不知餍足的庞大野兽。莫卫林越从自己口中得知越多,他就越不会只满足于从自己口中得知。虽然现在他莫家地位低微,还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3号虽然傲慢,但还是非常谨慎。但只要有一个突破口,莫卫林就一定会将这个崩坏的小口子扩大为分崩离析的诱因。“……这不是也没避过你的耳目吗?”
出乎意料,面对他的单刀直入,莫卫林没有掩饰,“从你找到我的那一刻起,你也应该预想得到我不是那么安分地听从命令的人。”
“我知道,不然你也不能够靠着冒巨大风险的赌局,推动着自己成为世界首富。”
尤成宇缓缓踱步至宾客沙发座上坐下,并反客为主地邀请莫卫林也过来坐下。莫卫林依言而行,也在和他面对面的沙发座上坐下,没有计较他喧宾夺主的行为。“看你这一脸疑色,刚才没少向女琅套话吧。”
尤成宇说道。“是我先开启了话题,你没有回答就直接跳过并开启下一个由你来主导的话题,这不符合谈话礼仪。”
“你刚才所提的问题答案很简单,我既然能够突破1号位面的置顶性使用传送能力,而且还不能让女琅看见我,那就显而易见,我是对于监理会来说不能见光的存在,理由的话,你可以理解为我掌握着特权。”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是从监理会手中窃取了这种特权,而他们毫不知情么?”
“可以,随你怎么想,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你在含糊其辞,打算敷衍过关。”
“是的。”
尤成宇的痛快承认和理直气壮一时间让他语塞。“尤成宇,你完全不怕我拿你的事情和监理会成员交换我想要的信息吗?”
莫卫林以最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着,言辞间则充满了威胁之意。“这种蠢事你不会做。”
“……我倒是不怕把你透露出去,虽然你不会再给我提供方圆构建的思路,但我不是因为一件暂时做不到的事情,为了求更快出现的结果而卑躬屈膝的人。”
尤成宇与他静静对视,“那你希望从我口中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我知道监理会内部这么多事情,甚至是成员们都不知道的内幕;我五年前带来的所谓监理会成员,实际上知道的却比你所见到的成员们多得多;我拥有传送这样的特权能力,是连你莫家都没有的;我不能暴露在监理会视线之下。你觉得,综合我这些特点来说,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最合适?”
“……”莫卫林被他如此一通反问,反而有点被问懵了。“你连一个大胆的猜测都没有,却火急火燎地拨通我的电话,要求跟我对质吗?如果你没有答案的话,不如我给你一个答案。”
莫卫林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我就是监理会的创始人,也是监理会的掌权人。”
莫卫林瞳孔微缩,与他直视的目光打了一个颤抖。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莫卫林惊疑不定地猜测着尤成宇的话的真伪,尤成宇则像是气定神闲地等待着莫卫林的判断结果。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夕阳的余晖逐渐消失,莫卫林这偌大的办公室也陷入了晦暗之中。很快,室内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也让沉溺于思绪中的莫卫林惊醒过来。“……不可能。”
莫卫林斩钉截铁地说道。在刚才长久的深思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证明他之前的猜想有错。他记得女琅是可以在1号位面进行任意传送的,虽然出发点必须是从监理会出发,经过监理会作为中转点,进行三点间传送才能做到,但这也代表了传送能力并不是特权。至少,是监理会能够赋予的一项权力。而且从女琅和尤成宇的话综合来看,主宰神系统拥有者原本也是可以自由传送的,只是被监理会限制了而已。那么,所谓1号位面的置顶性,并不是完全牢不可破的。所以,尤成宇所获得的这个所谓的特权,变得不那么稀奇了。那尤成宇说自己是创始人的这话,可信度大大降低。“你说不可能,那就当做我不是。”
尤成宇说道,脸色依旧淡漠,“莫卫林,你总是对所有不确定的事情感到怀疑,仿佛每一样事情、每一件经历、每一个遭遇的人,你都必须将他们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才能有相信他们的勇气。这一点说好听是谨慎,说难听,是你对自己毫无自信。在猜测我的身份上,你不清楚的因素太多,所以让你无所适从,对我种种奇怪的、你不理解的行径和表现都感到担忧,并拼命地对我产生怀疑。事实上,我到底是监理会的创始人,还是监理会的马前卒,根本无所谓。监理会存在已有至少数十年,无论我有何种目的,也不阻碍你利用和监理会之间的联系去建立你在我面前的谈判优势。你现在不就做到了第一步么?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而你的目标,也从来不是弄清楚我的身份是如何,而是取代监理会的存在,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权杖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