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卫林听糊涂了，只能露出讶异的神色来。说起经商，他头脑就宛如不断如雨后春笋般疯狂冒出的钢筋铁林，迅速架构起一个完整而繁复的商业世界来。但尤成宇所说的这些名词概念，对他来说实在是理解困难症发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位面他大概知道是世界的意思，毕竟已经知道监理会把当今这个世界称呼为1号位面。但是，主宰之神？是什么？“我听不懂，你解释清楚一点吧。”
莫卫林只能老实发问。不知道莫卫林是不是眼花看错，尤成宇原本虽正经严肃但非常自然自在的脸色此时居然有些窘迫之意，“嗯……简单来说，位面，是对一个世界的一个别称。你应该有在科幻片里听说过平行世界这个概念？”
“……差不多知道一点。”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什么科幻电影。他也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缺乏理解，一看就是满脑子头疼和没来由的烦躁，比起这些无聊又无趣的东西，他更想多看几个季度的万盈集团的财务报表进行成本核算和利润比对。尤成宇看出他脸上一瞬间闪过的犹豫之色，又道，“平行世界指的就是另一个世界，和咱们这个世界是同时存在的。而监理会会通过复制1号位面的数据，去生成各种能够和1号位面同时并存的异世界。这些异世界具体存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却能通过监理会数据库的渠道进入其中。”
“这些我知道，你以前带我见的那个地下商界负责人，有提过几句。”
莫卫林皱眉，“但是主宰之神是什么？”
“位面主宰之神，负责跨越在这些异世界之间，维持这些位面的平衡，不让它们过于自由发展而失去平衡性，走向毁灭世界的绝途。因为这些异世界被生成出来之后，由于有试验性的存在，稳定性并不是特别好，有可能会因为复制数据时候出现的纰漏而导致整个位面历史的断层，进而发生蝴蝶效应，让整个位面都走向灭亡。起初这些异世界还是由监理会全权掌控的，但是异世界生成数量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多达两百多个，时间流逝速度各自不同，却又都比1号位面快得多。有的甚至快几千倍，监理会的成员身在1号位面，一眨眼间，有些位面可能已经到达了最后的式微阶段，连挽救都来不及。再加上所有成员都各司其职，没办法兼顾所有位面，也做不到时时刻刻盯着每个异世界的发展走向，更没办法离开监理会，亲自进入异世界中跟随它的流逝速度进行跟踪观察和纠正。所以，监理会数据组专门研发出一套全能型系统，兼具攻击、防御、辅助、功能等全面性质，而且使用的优先程度非常高，其中有些功能甚至能越过监理会的头去实现，非常强大且霸道。这是为了让拥有者能够以最大效率以及最高成功率达到维系位面平衡的目的，毕竟异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各不相同，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一个位面瞬间到达灭绝地步。拥有这套主宰神系统的人，理所当然是被监理会所管控的，监视监听都有专人定时查看，而且监察员会对拥有者负责，并且在必要时候对他进行彻底的拘束。这种拘束是优先于主宰神系统的，拥有者无法抵抗。监理会也可以随时将拥有者抓回去监理会中，将主宰神系统剥除，所以虽然拥有者非常强大，但始终还是受监理会的完全压制。因为拥有者跟监理会会有密切频繁的来往，所以主宰神系统也有可以去往监理会所在之处的传送功能。当然，这个功能到底开不开放，是一开始就开放，还是在升级后续中开放，目前还处于讨论之中。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对1号位面的人赋予的系统，而且功能太过强大，争议性还非常大。”
莫卫林听完他介绍的这一大堆，虽然对其中部分名词仍旧不明所以，但是他是何许人物，一点也不影响他听明白了一整段意思的大概。“那么，能够成为这个……位面主宰之神的资格是？”
莫卫林假装淡定自然地问出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别想了，不可能是莫庄。”
尤成宇又一次浇灭他的希望，“人选是有严格的背景要求的，不说聪明才智、人品内涵上挑选就十分严格，单是要求父母双亡、无交往对象，朋友稀少这几个条件，莫庄就不可能符合。”
莫卫林一听，便知道为何会有这样严苛的家庭背景条件。从尤成宇刚才的话来听，这个所谓的位面主宰神所干的事情可谓又累又繁重，而且位面这么多，所执行的任务必定是如雪片般连绵不断，这就要求了候选者在1号位面必须没有感情牵绊，甚至连工作牵绊都最好不要有，自由职业者就是最佳人选。这是为了保证候选人能够全身心投入在不懈的任务执行工作中去。即使自己给莫庄制造假的身份，成功瞒过监理会，恐怕莫庄这种懒散又游手好闲的不成器的东西，一天不到就要哭喊着不想干了。“更何况……”尤成宇顿了一会儿，“……1号位面是实体，而监理会可以说是以虚拟体，存在于1号位面之外，不受1号位面的影响。这是因为1号位面有置顶性这个特性，也就是说，任何外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应有的力量，都不能影响它一分一毫。所以主宰神系统在1号位面不起作用，它只能在监理会所创造的异世界里起作用。而拥有者来自于1号位面，也是带有置顶性这个特性的，要想装备上主宰神系统，必须将拥有者数据化，成为虚实兼具的存在，才能自如地使用主宰神系统。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拥有者可以随时被监理会丢进数据库中进行分解，化成一堆零散的数据碎片，在数据库中或是被二次分解重新组合，或是被当做垃圾数据完全分解，灰飞烟灭。你不会有任何痕迹留在世界上。这种生杀大权随时掌握在监理会手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我不认为你会让莫庄冒这种随时死去的危险。”
莫卫林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出，实在令他大开眼界。但从尤成宇的话来说，确实，让莫庄去当主宰神系统是不太可能的事。即便这个儿子不肖得很，不要也罢，但是一想到监理会会用这个傻儿子的死活威胁自己，他就觉得心中不悦。还是算了，儿子的生杀大权，他不愿意假手于人。“那么，莫庄作为1号位面管理员，也不能得到系统吗？”
莫卫林不死心地又问，“比如，没有那么多复杂强大的功能，只有帮他打开去往监理会的大门的功能。”
“当然不能。”
尤成宇再度摇头，“你若是不希望他进行数据化，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目前监理会只有出产给1号位面中人使用的唯一一套系统——主宰神系统，其他的话，也许未来会有不需数据化也能由1号位面中人使用的系统，但恐怕任重而道远……”尤成宇最后那句话十分缥缈，不知道是说给莫卫林听，还是在告诫自己。“……也就是说，1号位面管理员，就只是替监理会跑腿办事的职位吗？”
莫卫林认识到无法从1号位面管理员这个职位中获得任何利益的事实，不由得感到有些愤怒。“何止你呢。”
尤成宇轻描淡写道，“你作为莫庄的父亲，还能从地下商界中持续获取巨额财富，你今后至少十年内，首富地位绝不动摇。但主宰神系统的拥有者，却是除了一个能够哄骗热血青年的听起来十分幼稚的头衔以外，什么都捞不着的纯无酬劳工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