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了，还是在那儿震惊，这接受能力也太差了！”
“江先生，难道你对这些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莫卫林幽幽问道。江修昊仔细想了想，对此没有太多印象，只能摇摇头。“也许是并非过于重要的信息，所以无法勾起记忆的共鸣。”
莫卫林解释道，“你已经回溯了十次，记忆重合太多，导致记忆有缺失是正常的。”
江修昊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莫卫林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搭话，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综上所述，监理会从数据库中生成这么多异世界，只是一个遮蔽自身存在的辅助手段，但也许是因为这些异世界稳定性不好，再加上有心人让入侵者获取系统，进入这些异世界中进行破坏，所以监理会才要寻找所谓的主宰神候选人，无偿地帮助驱逐入侵者。而让我这样影响力巨大的人做位面管理人，其实不过是更方便地掌握整个位面的事态和格局控制罢了。但位面管理员仍算好的，我可以从中获得利益，和你们完全不同。你们这样无根无萍、又能吃苦的人，就是监理会的首选对象，用起来方便，即便抹杀你们，也没有后顾之忧。”
“有心人是谁？”
江修昊幽幽地发问，“虽然那个卖系统的神秘人，你们已然查到是一个隐藏于网络之中的无影无踪的病毒类数据，但是发放它的人一定是存在的。你刚才说过，这个有心人，你有些许头绪。”
“是的，我确实有所猜测。”
莫卫林放下手中茶杯，悠然地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监理会作为‘地下商界’的主心骨支柱，谁掌握它，谁就等于独占世上绝无仅有的巨大财富。这财富并不同于固定的个人资产，是源源不断的流动的，更不同于一般的投资，随时可能发生损害风险。它是不可能发生损害风险的，全世界的财富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此处，就如同石油掌控国一样，因为全世界都需要它，自然掌控之人就会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如果非要生动一点形容，可以说，它是摄取财富的的永动机。所以，如此令人垂涎欲滴的巨大诱惑，只要是商人，都会对它虎视眈眈。监理会是通过向全世界输送共享网络来完成各种交易信息的来往的，那么，既然所有的异世界位面都是帮助屏蔽监理会所在位置的工具，自然就有人想要破坏这个工具，令监理会所在之处暴露无遗。由此也可想而知，发放给入侵者们系统的那个人，正是对监理会的掌控权有所觊觎的人。”
“……这个人，有可能是商界巨鳄，有可能是大国政界人物，也有可能是某个心生贪婪的小国掌权人，监理会的存在不仅带来巨大利益，也同时在损害着某些国家的利益。但是无论这个人是谁，都不可能是你，莫首富。你已经从监理会中受益良多，一跃成为世界首富，而且即便现在对监理会的掌控权有所觊觎，虎视眈眈，但你作为一个商界人物，绝不希望监理会暴露，引来政界的注意，将它变成政治来往的工具。毕竟我们这个世界，商，还是被压在政之下，你哪怕是世界首富，也必须按照大国们定下的规矩行商，否则就是粉身碎骨，挫骨扬灰的下场。对于大国政界人物来说，首富，给谁做都可以，就看捧不捧你场了。如果发现你这个首富的财富是从地下商界中不干不净地来的，你这个首富位置，恐怕坐不稳了。”
“呵呵，说对大半，只差一个。”
莫卫林不以为意地笑一下，“我作为世界首富之位，自然一直备受各国政界人物的瞩目，我也和各国掌权人都会过面。查我、监视我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未曾停止过的，所以，如果我的资产中有任何不干不净的地方，早就被弄下来了。我做事情非常干净，我的财产来源也非常清白，每年再努力向上打点一下，并且成为全国纳税大户，朝上头神仙送一只鸡拜一拜，我自然就平安无事了。你说对的是，蓄意破坏监理会的人绝不是我。我有取而代之的心，但我绝不可能想要它被毁于一旦。况且，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若是做些小打小闹的事情，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事关‘地下商界’，我恐怕已经从风光无限变成了阶下囚。我只会暗中行事，我不会大张旗鼓地利用网络散播这样能够给人提供系统的病毒。”
“那么这个人，你认为，是我的未来岳父，尤成宇么。”
江修昊记起来他之前是对自己强调过尤成宇的，只是他实在无法置信。莫卫林对他的问题只是挑挑眉，笑而不语，仿佛是默认了他的说法。虽然他已经默认莫卫林是自己这一阵营的合作人，但他还是不相信，尤成宇会是监理会的实际掌控人。不是因为尤成宇是自己的未来岳父，而是因为，有实实在在的理由摆在面前。“我未来岳父和你不同，他只是个在国内前五的富豪，比起你这种世界级富豪只是小巫见大巫，不可能做些凌驾于你之上的事情。你权势通天，他在国内影响力还能说得上一二，但在国外就是个弟弟，和你这个和各国掌权人都会过面的世界首富相比，根本不够看。既然他能够在网络上散播出这样的系统病毒，那你循着踪迹也早就找出他所在，并且能够阻止他了吧？就算不阻止他，你另有目的，但是，在保护监理会不被发现的这一点上，你和监理会是同一立场，没有冲突。现在监理会对你的信任是日渐式微，你既然会用奕戊作为你向监理会邀功的工具，为什么不拿我岳父做邀功，继续获取监理会对你的信任？”
更何况，向入侵者发放系统的人是尤成宇，那么，他也有向尤语蔓发放过系统了，异世界危险重重，尤成宇担忧尤语蔓安全的神色他没少瞧见，那是无法作假的父爱。尤成宇这样疼惜尤语蔓，绝不可能送女儿去死，需要入侵者去捣乱的话，人选大有人在，他完全可以不让女儿去贸然涉险。所以，尤成宇可以说不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系。相反是莫卫林，从出现以来，行事皆古怪诡秘，一时间还从敌对一方变成了同队一方，实在令他心理矛盾极了。莫卫林见他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满脸的不信任和怀疑暴露了他心中的态度。“尤成宇做事十分高明，我至今没有确凿证据。但我纵横商界多年，在人情战场上摸打滚爬，练就出来的敏锐并非等闲。你若不信我，也自便，反正日后若是被他阴了一把，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过你。”
莫卫林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中满溢着“我说的是实话可惜你这个蠢货不敢相信我”的感觉。江修昊不为所动，只直勾勾地盯着他，“放心，我的记忆并未提醒我，我未来岳父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若是我哪天记起了，我一定会对他加以小心。相反，如果我记起是莫首富出于某些原因对我未来岳父进行这样不遗余力的污蔑的话，我一定会深究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