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先办了这个老师。区区一个新来不久的老师而已,哪来的底气跟一个光环上身的神童斗?这个张老师蠢,这个范天凯也是笨。不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进行反制,虎落平阳被犬骑着欺。自己昨天给他的好底牌他也打得这般烂。这个张老师不是不怕他揭穿,而是认为自己只要做好了好老师人设,别人还是会信任她的。恰好范天凯是再也找不到自己帮忙了,孤立无援,所以才让这个愚蠢的张老师瞎猫碰着死耗子,真拿住了他的命门。这个张老师的过分单蠢,对上了范天凯的毫无底气,侥幸完胜。江修昊传送到范天凯身边去,发现他并没有回教室去上课,而是一个人心烦气闷地坐在一颗墙角的树下愁眉苦脸。江修昊坐到他身旁去,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悠闲地听着范天凯在那儿发牢骚。“怎么办……我现在是立即退学?去找校长?但是他会相信我吗?不,还是先看看张老师怎么做吧……但是,她已经说了不让我参加奥数,难道我只能被动地等到宣布参赛名单时候吗?”
“哎,我说吧,这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范天凯正独自在树下自言自语,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来,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恐万分地转头看去,却见是昨天那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失声道,“是你!你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
“嗨,你别管这些,你当我是神鬼之物吧,反正暂时没想害你。”
江修昊随意解释道。范天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道,“大哥,你是昨天唯一一个知情人了,这个张老师她……”“我知道我知道,我可是神鬼之物,有什么不知道的?”
江修昊摆摆手,阻止他的诉苦,“我昨天就劝过你了,你想当神童,光环上身,打造光芒万丈的人生,得掂量掂量清楚这成功率了。”
范天凯还是不肯相信,“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是神童啊?为什么我不能以神童的身份闻名于世,然后一直辉煌下去?我们这个世界又不是只出过我一个神童,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能成功?”
江修昊斜眼瞧他,“那得问你自己啊,就你这嚣张跋扈,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家伙,不遭人记恨才怪。”
“……就算我承认我之前对他们态度不算好,那我就算现在对他们改变态度也来不及了吧!大哥,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帮帮我吧!”
范天凯急得双手攥住他的手臂,死死不肯放开。江修昊被他拽烦了,轻松将他抓得自己死紧的手弹开,“我本来就要带你离开这里的,帮你留在这里?不可能。我暂时不带你走,是因为想让你亲眼看看,你所做的是一场多么不切实际的梦。”
“……梦?不可能。”
范天凯拼命摇头,“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分得清楚!如果是梦境,我就不会坐在树下如此烦恼,求助你还要被你拒绝了!梦境不是受我的潜意识控制的吗?既然如此,那此时你应该答应帮我才对!”
“哈,我说的梦,不是由你潜意识产生的梦,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可以说是别人打造出来的梦境。这个梦境虽然看起来很真实,但是实际上和我们原来的真实世界的合理性相差甚远。”
江修昊拍拍他的脸蛋,“蠢孩子哟,就你刚才那战斗方式?你踏马就等着被张老师搞死吧。”
江修昊留下一句死亡宣判,便又原地消失了,如同出现时候一般飘忽无踪。范天凯已经顾不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样神奇了。他满脑子只剩下江修昊刚才那句话的关键字:等死。等死?不,不行,他一定要去校长那里把这个姓张的真面目揭发出来!他就不信,校长会帮她,而不是帮给学校带来莫大荣光的自己!想到这儿,范天凯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直奔校长室而去。然而等他走至校长室门前,他已经看到门内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儿。正是张老师无误。此时的她正在和校长谈论着什么,校长眉头紧锁,神色很严肃,范天凯有种预感,这个张老师正在恶人先告状。范天凯心凉了半截:自己来晚了一步。此时坐在办公桌后正对着门口的校长率先发现了范天凯,命令道,“范天凯,你进来。”
这语气竟前所未有的严厉。而张老师也转过身来看向他,看似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轻蔑。不行,不能任由张老师胡说八道,他一定要告诉校长真相!范天凯大踏步走了进去,摆出正经严肃的神情来,“校长,我有事情报告。”
校长把双手在桌面上交握,紧盯着他,“你说。”
“张老师昨晚伙同三个班上男同学一同试图陷害我,污蔑我偷看试卷,原因是她收受贿赂,得了咱班第三名王易家长的红包,所以想把我搞下来,把奥数名额给王易去。校长,上小学以来,我得过好几次一等奖了,幼儿园时候就已经有神童之名,我绝不可能做这种作弊的事情,今早上来上课,我看到自己课桌上被王易那三人刻了字,骂我骗子,骂我作弊,我觉得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校长,他们合谋起来搞我,我势单力薄,所以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公道话。“校长听罢,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张老师,而张老师没有辩解,只是露出无奈的神色,还叹了一口气。范天凯见这架势,顿时慌了。这个姓张的为什么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仿佛她早就把这情况跟校长说过了一样!那这可不妙,鬼知道她对校长说了什么?那自己岂不是率先就被扣上好几个罪名了?“范天凯,你才上二年级,八岁的孩子,为什么学得谎话连篇?”
果然,校长的严肃回话印证了范天凯的想法。姓张的捷足先登,先把自己黑了一顿,现在的自己在校长眼里就是个黑乌鸦,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