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因为你已经可以对1号位面造成影响了，进而也让作为管理员的犬子可以对你使用他的管理员系统；第二，你严格上来说，已经是不属于1号位面的物品。”
“……什么意思。”
“也许女琅没有告诉过你，你在成为候选人之前，就已经在监理会接受过改造，以便于往你体内嵌入系统数据包。”
江修昊瞬间想起，很久之前，和雪莲初见时候，她也曾告诉过自己，自己已经算不上是个人了，被分解过千百回，又进行重组，才变回如今原来的样子。当时他还不怎么相信。他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被分解过千百回又重组？如果携带系统都要经历这个过程，那么像尤语蔓、林宇梧、殷奇致这些得到过系统的人，不也都被分解过千百回又进行重组？但是事实上，尤语蔓是得到系统后就立即前往异世了，并没有经历什么分解重组的过程。莫卫林何等的人精，一下子便看出来江修昊没有接话便代表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你所携带的主宰神系统，和那些二流子制作出来的野鸡系统并不一样。你应该知道，入侵者们所携带的系统在回来1号位面后就完全失效，宛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你的却不一样，即便是之前你身上的主宰神系统还没有失控的时候，你也照样可以在1号位面使用传送功能到异世去。”
“但是入侵者们也可以传送到异世去，而我媳妇从神秘人那里买到过辅助系统，在我因为系统接载过多任务而昏倒的时候，她用辅助系统救了我。”
“入侵者们根本不是靠自己的系统传送到异世，如果可以的话，在他们回来后，就已经可以再次回去原世界去了。”
莫卫林见江修昊逐渐进入自己所带的谈话氛围里，便将说话速度放慢。徐徐道来、清晰简洁，才能让对方对自己的话语起最大的注意力，并且陷入自己的谈话节奏里去。“而你，你可以无限次地传送，并且，在主宰神系统没有加以控制的时候，你甚至可以在1号位面使用系统功能，就像你现在一样。正因为你所携带的系统有如此干涉力强大的力量，所以原本属于1号位面的你，才会被改造。这也是方便如果以后你作为候选人不称职，可以洗去你这段记忆，让你变成普通人，忘了监理会的事情，回到1号位面去。而其他入侵者是无法洗去记忆的，因为他们不如你这般，他们仍旧是属于1号位面，是不能随意更改的数据组。”
江修昊心中动荡，“……那你这意思，是说我跟雪莲、跟女琅一样，都是等同于监理会的数据库出来的数据组，不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我可以随时被监理会分解掉？”
“是的。”
莫卫林缓慢地变换了一个坐姿，“只不过，现在因为你身上系统的失控，随意处置你会变得非常麻烦，引起不可想象的后果，所以这才罢了手，对你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至于你前面问的，为什么你女朋友的辅助系统可以对你生效，我想，和犬子一样，也正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才能让他们的系统在1号位面生效。我毕竟不是监理会中人，我只能算是为监理会办事的人，所以我对此并不是非常清楚。”
“那莫庄现在是获知了我全部的系统信息吗？”
“是的，你能看到的，犬子就能全部看得到。”
也就是说，自己刚解开的限制，商店里各种功能的详尽说明，莫庄也得到了。“……你这样告诉我实话，不怕我将你的狗儿子灭口吗？”
江修昊似笑非笑地看他，“趁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信息传播出去。”
“你不会。”
莫卫林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现在已经见识到我想要迫切谈话的诚意，你想知道更多，你已经开始有倾向于和我合作的心思。因为你身边没有一个能给你有效情报的人，尤其是来自监理会的消息。我今晚会把我目前所知都告诉你，但你一样不会杀我，只因为，你不可能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江修昊点点头，“原来如此，首富不愧老狐狸，就这么一点点谈话就摸透我心思。”
“一点经验罢了，不似你年轻有为，年仅二十五岁，心思缜密比我当年更甚，若再给你三十年，恐怕要换我反过来称你一声首富。”
“得，拍彩虹屁不管用，我不会因此沾沾自喜，对你有更多的认同感，进而对你的话更易接受。”
再年轻，江修昊也已经看明白了，老是能够不吝赞美地夸奖自己的人，无一不是如同莫卫林这种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人物。一开始他还会觉得飘飘然，但被这样的人夸多了，自己也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了。这是利用年轻人的年轻气盛，给自己一点糖衣炮弹，让自己得意忘形好松懈警惕呢！敌人是不可能由衷赞美你的，哪怕心里对你有认同感，但由心而生的厌恶感、敌对感都会把那一丁点认同感磨灭掉，夸敌人的话只能是嘲讽和讥笑，绝不可能是真心。如果对方表现得真心夸赞你，目的只有一个，麻痹你让你大意罢了。江修昊是经历了好几个这样不对味的“彩虹屁”，现在才回味过来，不由得感叹这些老狐狸们，连做戏违心地夸人时候都演得非常逼真，自己都被蒙骗了。“吹捧我的话不必多说，你父子二人对我什么态度，我心里有数，所以惺惺作态就免了，我比较赞成你刚才说的，咱们开诚布公，把自己的筹码扔出来进行公平交换就行。现在我的筹码早已放在了你的手上，能不能得到它，就看你交出来的筹码让我满意不满意。”
莫卫林微微一怔，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敢情江修昊是拿自己已经得到的信息作为交易筹码？也就是不再加其他砝码了？他这一句话就把这交易内容锁死了，自己还想着结束谈话后再趁着他被事实所震惊、心理防线松懈之时，提出索要更多交易筹码！但是按他的说法，如果自己不愿意全盘交代，恐怕他直接把莫庄扣死了，甚至直接把他父子二人送去一个或荒凉或兵荒马乱的异世，他们父子俩哪怕不死也要被折腾出一身伤来。这个小子，果然不能小觑！谈话节奏的把控能力十分强，一下子就把他带起来的谈话节奏转换到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去了！这主动和被动的互换快得令他难以招架。来之前莫卫林已然有一定心理准备，但仍旧是低估了他。莫卫林不动声色地思考了一会儿，下了一个决定。要想进一步把谈话节奏拉回来，就要给江修昊下一点猛料。“……好，不过，江先生，如果我表现出足够大的诚意，我希望你可以也答应我一些合理的要求。”
江修昊见莫卫林的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心知他是想抛出一个巨大的诱饵给自己上钩了。“可以。”
他毫不犹豫地应承。莫卫林站起身来，“那么，请你带我传送至我的住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