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尤语蔓和江修昊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可置信。雪莲才刚离开不久,她可是承认了,江修昊身上力量来源正是来自于她。但是现在女琅却信誓旦旦地说,江修昊身上力量来源于与他融合的主宰神系统。“为什么这么说?”
江修昊想确认女琅的说法和雪莲的有何不同。“先把解药给我!!!”
女琅朝尤语蔓瞪着眼睛喊道。“不行!生效时间是半个小时,现在还有十五分钟让你把话说完!把话说全了,否则别想拿到解药!”
尤语蔓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虽然她平常是兔子性格,可女人见情敌可是分外眼红,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以前女琅只和江修昊谈公事,她当然不好让女琅离开或是给女琅甩脸色,现在女琅摊牌来表达自己内心那点狐狸心思了,她怎么可能退让半步。再柔弱的人,面对敌人也能刚强起来。“你!”
女琅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刚才就应该趁江修昊还没醒过来,先弄死这个女人再说!“把话摊开了说吧,女琅。”
江修昊站在针锋相对的两人中间,阻隔了她们的互相仇视,“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气有恨,但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对我的处境有所担忧的,这证明,虽然监理会不想我活着,但你起码不想我死。我无意和你们作对,也无意要手握着难以掌控的力量对你们做出你们幻想中的‘叛逆’之事。相反,假如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对我抱以最大的敌视,我也一定会对你们报以最大的敌视。我身上这种奇怪的力量涌动,虽然我不知道因由,但是可以知道,它十分强大,强大到足够毁掉你们。假如你们放任我和你们的关系恶化下去,哪日你们真的把我推到和你们你死我活的对立面,恐怕再怎么样都必须落下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甚至再坏一些,我能够无伤将你们全部毁灭,这是你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吧?直接告诉我,我身上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你对这股力量是什么看法?”
女琅并不回答他,目光闪烁地反问道。“可以给我带来金钱的工具。”
江修昊回答得很快,毫不犹豫,“最开始,应承下担任这个岗位,是因为我在现实里极度不如意,我像是在找寻一个虚拟游戏、在游戏里寻求精神满足一样,不顾你们告知我会有生命危险的风险而答应下来。因为我是孑然一身,孤独存活的人,实在没有什么牵挂,也并不想回来1号位面面对我索然无味、毫无希望的生活。所以我很卖力,也很拼,即使到后来我遇到好几次丧命之危,我都没有产生过放弃的想法。但是,在我和蔓蔓确认关系之后,我已经开始改变了想法。我仍旧悍不畏死,也依旧行动如初,只是,我不再是毫无顾忌了。我在1号位面有了未来和希望。我去监理会想要撂担子不干时候所说的话,句句真心,并非威胁,只是你们却答应了我故意刁难你们的条件,把我留下了,不容我拒绝。随后你们更是提出要以任务奖金来进行奖赏,我只是个贪财好色的俗人,既然有巨额奖金,我怎么可能拒绝?说到底,我已经并不渴望主宰神这个位置,我甚至希望,我在赚够想要的奖金之后就立即退掉这个位置,回到1号位面过正常生活。我有了蔓蔓,再也不能坦然面对死亡,我求生的欲望比以前都要强烈许多,所以,我更希望有平静的生活,和蔓蔓一起过的平静生活。现在,我身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反而有些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我莫名其妙地要开始应对更多莫名其妙的状况,还有你们对我莫名其妙的敌意。有什么事你们就不能直接跟我商量?非要藏着掖着搞这种小动作?有意思吗?把我逼成你们的死敌,和你们来个你死我活的斗争,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
女琅听他说得句句肺腑,知道他并非撒谎,心里也不是滋味。江修昊见她仍旧沉默不语,以为她还是在生气尤语蔓给她灌了药剂的事,于是转头对尤语蔓耳语一句,尤语蔓听罢,便立即交出了解药。江修昊拿着这拇指大小的透明药剂,递给女琅,“这是解药,这也是我想要和你在平等尊重的氛围里坦诚相谈的诚意。如果你心里还有气,但你们也把我搞得这么惨,处处算计我,已经算扯平了吧?如果你还是不想跟我说实话,那么,解药还是给你拿走,但是,我往后就是与你们势不两立,绝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交流。至于你们想要通过监控我的动向来把控我,对不起,恐怕我也能够阻断你们的监视,毕竟我身上力量来源越来越不可思议,你们并不能排除我能做到这一点。”
女琅看了他一眼,伸手取过那瓶药剂,迟疑了一下,“这是解药?”
“肯定啊,不是必要情况的话,我才不会骗人喝毒药呢!”
尤语蔓说道。想了想这两人本性善良的品性,女琅不再犹豫,把那药剂喝下。喝过之后,她把药瓶一扔,感到体内有一股热力一泻千里,身体凉爽轻畅,仿佛是大夏天里下水游泳一般畅快盎然。女琅这才知道,尤语蔓并没有拿着一瓶清水来骗自己撒谎。她重新抬头,看见对面两人期待的目光,又低下头,思想挣扎半天。她不知道说实话好还是继续闭嘴不言。她是监理会数据库中生成的“数据包”,只是外形是个人类而已,她是必须要听监理会命令行事的,说到底,就是一条狗。上次为了江修昊,自己差点没被送回数据库进行分解回收,她是再也不敢再站在江修昊这边了,甚至这阵子都坚决不与他联系,哪怕联系了,也都是没好脸色。江修昊说的是没错,自己又一次被他说服了,但是,假如她把实情告诉他,自己回去后会被如何对待?江修昊见她面有难色,问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么?”
“……自从上次之后,监理会并不让我和你接触,而且禁止单独接触,如果因公必须接触,那也必须在他们监控之下。我这一阵子拒绝和你说话会面,跟你见面都是冷言冷语,没有一个好脸色,就是因为如此。我今天能够单独来,是因为监理会终于对我放下戒心,认为我不再和你有勾结的举动,也不再时时刻刻监视着我了。但是,假如我还是放任你闯出大祸,恐怕我这次就在劫难逃。”
“他什么都没做,怎么算闯出大祸?”
尤语蔓不解。“刚才那种情形,你还看不明白吗?”
女琅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