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昊眸色中怒意满溢，唇角紧绷，脸色吓人，让尤语蔓看着也有些胆战心惊，连忙站起来安抚他，“昊子，先别着急，好好说。”
江修昊被她一双纤纤素手一触碰，温热柔软的触感令他烦躁的情绪稳定下来。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下，脸色凝重地坐了半晌，却一声不吭，没有要继续追问雪莲的意思。雪莲有些搞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只能紧紧攥着尤语蔓的衣服，躲在她身后轻声发问，“怎么了嘛？搞得我跟你杀父仇人一样，讲句实话，要不是我让你力量飞涨，你早就没了好吧？监理会为了限制你，做了很多小动作，各种给你搞事情，你稍有不慎就是落得一个客死异世的下场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修昊终于发问了，声音十分低沉，像是闷在被子里发出来的一样。“就是178号位面被那条龙毁掉，监理会决定解体178号位面，然后你差点被分解那次……我给你打开了系统权限，从那以后，你就再也不受来自监理会的限制了。”
“你的意思是，你给我开了的系统权限，监理会没办法把它重新上限制？”
雪莲点头，“当然，我都说了，我可以让监理会察觉不到我改过你的系统，这点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吧。”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掌控系统力量的上限，也应该是以主宰神系统被完全开放权限的系统力量为限吧？打个比方，被加了权限限制主宰神系统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是A级，而解放了全部权限的力量是SS级，那么即便监理会重新给我上权限限制了，我不受这限制影响的话，应该是发挥出SS级的力量来。但是，我数次三番发挥出来的力量，却是远在SS级以上，比SSS级的上限还要高。”
雪莲一愣，“啊？怎么说？”
江修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奕戊是开放了系统权限的，但是只凭他，却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178号位面那头足以毁灭整个位面的巨龙，他作为一个人，再怎么顶，力量上限就摆在那里。他所具现出来的武器，终究还是以人力为限的工具，没办法砍动龙皮半分，更没能利用系统力量，将一头龙轻松从天上摔下来。一只蚂蚁，哪怕它能够举起比自己重数十倍甚至几百倍几千倍的物体，但是对于大象的体量来说，却仍旧只是杯水车薪一般可怜，根本无济于事。蚂蚁和大象本事在生物种族个体上的差距就是天差地别。但是，奕戊所做不到的这些事，我却轻松做到了。再然后，我和奕戊起了冲突，我们交手之际他兑换了金身buff给自己作为保护，但我当时是在他砍断殷奇致手臂之时、盛怒之下，一拳就将他打吐血，随后立即进入生命垂危的状态。若不是我及时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救了他，奕戊已经被我这一拳打得一命呜呼了。除此以外……”江修昊说到这儿，戛然而止，话锋一转，“你自己解释吧，原因是什么。”
橘猫曾经说过，自己身上异常波动的汹涌力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也不是出自自己的原因，是有别人的影响在。这个影响是什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雪莲这家伙。雪莲是监理会绞尽脑汁都要找出来的东西，再加上她方才说自己可以超越1号位面的置顶性，使用短距离的瞬移传送，江修昊便更确定是她的原因了。她一定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不可能老实地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干净。果然，雪莲立即开始装傻了，一脸懵逼地拼命摇头，“嗨！我真不知道啊？怎么回事，这么说来，你现在能用的力量，还远在主宰神系统的力量上限之上？”
她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这……这就想不明白了。就像你原本有一件盔甲，它可以刀枪不入，是世界上最坚固的盾，什么兵器都奈何不了它，但我给你加固了盔甲，哪怕是机关枪扫射，也没办法打穿你的盔甲，冷兵器和热兵器你都能丝毫未损地防下来。但你现在却告诉我，它能防坦克炮弹？甚至是……原子弹？这就过分了吧，我想不明白啊！”
……虽然知道雪莲在那儿装傻充愣，江修昊还是明白，她的这个比喻用得极好。他方才欲言又止的便是，他上次在1号位面可以使用1号位面的时间线剪切了。虽然因为1号位面的置顶性的限制，阻力非常大，但他用得非常成功。雪莲也可以在1号位面突破这个置顶性的限制，使用短距离的瞬移传送，但是传送这种在主宰神系统里只是辅助的免费功能，和时间线剪切这种需要成就点兑换、还得谨慎使用的大杀器功能绝不是同一个级别。这就说明，江修昊现在的力量上限，比雪莲这样的神秘体所拥有的力量还要高。眼前的雪莲又开始面露烦躁，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这证明啥？证明你这种力量来源，并非来自于主宰神系统吗？”
尤语蔓闻言，大吃一惊，“他身上异常的力量不是来自于主宰神系统，还来自于哪里？”
“……比如，来自于自己，这是他本身的力量。”
“可是他现在也只能通过主宰神系统来实现他的力量啊？”
雪莲鄙夷地瞪她一眼，“原本应该是主宰神系统赋予他力量，但现在他已经把主宰神系统的力量用得超出上限太多，转换成自己本身所涌现的力量，主宰神系统已经从力量之源变成了使用力量的媒介工具了。我的说法没有问题。”
江修昊盯着雪莲，“如果要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恐怕还得从你身上下手。”
“……我？”
“监理会帮我重装系统时候，是把我抓去监理会那边剥离原来的系统，继而重装了有权限限制的主宰神系统。但是，你却告诉我，你替我解开的系统权限仍然生效。这证明什么？证明你所给予我解开系统权限的便利，并不是在主宰神系统上生效，而是在我本体上生效，这才以致于无论我换的是有限制还是无限制的系统，我最终都能发挥出来没有任何权限限制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你就已经让我超越了主宰神系统本身的工具限制，发挥力量的媒介就从……不，应该说是大幅增强力量的媒介，从系统转移到了我本体身上来。这很有可能就是令我现今力量竟大幅超越系统上限的重要原因。所以，雪莲，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雪莲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倒是没有多大意外或者踌躇之色。只是，她却咬紧了嘴唇，虽然一言不发，江修昊已经看到了她满脸的抗拒。她还是不肯说。“砰——！！！”
一声巨响让雪莲和尤语蔓都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却见是江修昊一掌拍在茶几上，而茶几面上竟然立即裂开了巨大的裂缝。尤语蔓连忙抓过他拍桌的手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但却发现他的手竟然连红一下都没有。江修昊仿佛没瞧见她，双目只狠狠盯着雪莲，“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你当初一来1号位面，便一直求我庇护你，我当时所想的庇护是指，假如监理会托人来翻天覆地地找你，我就给你找藏身之处，顺带隐瞒你的下落。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所说的庇护，竟然是以牺牲我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