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十分惊恐,却也不反抗,就任由郭志聪扑到自己身上来,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脸。她一边四肢拼命挣扎,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杀人啦!杀人啦!天杀的郭百盛父子!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还装!我让你继续装!!”
郭志聪疯了一样,狠狠地扯着她的脸,更揪着她的脖子不放,拼命地想要将她脸上的假面皮撕下来。中年妇女便一直哭喊挣扎,一时之间,这中年妇女的冤天屈地的凄凉形象便立起来了,虽然富人圈里的人比平民要冷漠些,但是究竟人心肉做,见此惨状还是有些不忍,尤其是女性们,更是感到难以忍受,纷纷劝身旁的丈夫上去阻止郭志聪的暴行。但也仅此而已,谁也没有上前去惹一身臊,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罢了,谁会参与这趟浑水?郭百盛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疯狂,只能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喝止,郭志聪都不会停止,这个孩子一直就是这样偏执又暴戾,钻起牛角尖来说什么都不会听。不然也不会放任他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还被人利用他的性格,给自己都溅了一身脏水。一旁的奕戊则是看着江修昊那精彩绝伦的演技表演,简直叹为观止。擦,这家伙,演起戏来一套一套的!瞧瞧那丝丝入扣的演技,要不是他事先知道这是江修昊假扮而成的,他还真以为是一个苦大仇深的受害者在找郭家父子偿自己儿子的命。他是懂得煽风点火,带起舆论风向没错,但要他像江修昊那般演,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得了。不说别的,光是演苦大仇深,还要任由郭志聪那废物纠缠自己,更主动把自己变出来的胸凑上前去给郭志聪摸,这踏马就已经够恶心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干这事的。打死都不会!转眼间,郭志聪和那中年妇女也纠缠好一会了,中年妇女的脸上被揪得红一块紫一块,配着她那涕泗横流的哭脸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喊,看起来那是凄惨得惊天动地。见郭志聪在那儿瞎闹了半天,也没见像他说的那般撕下这个中年妇女伪装的面具,众人都有些不耐烦了。郭百盛的死对头A再次站出来说话,“行了行了,别闹了吧!既然郭公子你证明不了这个中年妇女是个男人,那就赶紧散了吧,要闹你们出去闹,别在熙拉酒店的地盘里闹,像什么样?”
死对头B再度紧跟团战,“对啊,这可是卢先生的地儿,优雅高贵幽静,现在搞得跟街口菜市场一样鸡飞狗跳的,实在是丢了身份和脸面。”
死对头C则朝郭百盛说道,“郭先生,我劝你还是把郭公子带出去吧,你的事吧,大家心里都有数,假如你真的把你另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怎么样了,劝你还是不要做这种事,尽快把人家放出来吧!”
“是呗!”
死对头D面色和蔼地劝着,“你做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评判,毕竟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警察管不管还是一回事。但是假如你现在囚禁着人家儿子,或者对人家儿子怎么了的话,你还是去自首吧,前几天才发生那种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呢,现在风声这么紧,你怎么还敢顶风作案呢?”
这四个人一唱一和的,把郭百盛父子死死钉在耻辱柱上,就此定下了他们的罪名,扣上罪恶的高帽。奕戊趁机朝旁边看戏许久的保安命令道,“还愣着干嘛?没看到郭公子恼羞成怒,人已经开始发疯了吗?快把他们俩都丢出去!真是没眼看,丢人现眼!”
保安闻言立即身动,但到底还是不敢去抓郭志聪,只抓着那中年妇女便要往外拖,谁知那中年妇女不知哪来的力气,手上死死攥住郭志聪的胳膊,郭志聪根本无法挣脱,两人便一拖一地被保安拖着走,十分狼狈。郭百盛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在经营人际关系网时候堆砌起来的颜面,此时已经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一张老脸都没地儿搁,所以瞧见自己的儿子还在疯狂地跟那中年妇女纠缠,他只能侧目过去,不想再多加理会。围观的群众们一直目送四个保安合力将两人一起抬起,脚步极快地离开后,也纷纷散开了。就连郭百盛身旁站着的那几个和他交情好的也跟逃跑一样快速离开了,生怕郭百盛和自己攀谈。奕戊走到一脸阴郁、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郭百盛身边,大声嚷嚷道,“郭先生啊,你只是个A级而已,劝你不要太过于自以为是,挑战刑法啊!少做点伤天害理的事吧!就算你要做,也不要做得这么难看嘛,你看,你不仅把自己的脸丢光了,就连我们圈子的人都全丢光脸面喽!”
“奕先生说得没错,郭先生您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哎!平常装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还是这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啊!”
“虽然咱们没什么交情来往,可你看,刚才和你交情好的跑得那么快,只剩下我们站你身旁给你忠告!你可要好好感激我们!”
死对头四人组再一次合伙给郭百盛会心一击,便也各自散开了。毕竟他们四人和郭百盛是竞争对手,彼此之间也是同个行业的竞争对手,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不交好。刚才只是看郭百盛落难,所以才不约而同、十分默契地组队进行合体攻击罢了,现在戏散场了,自然也就各自离去。人渐渐散开,只剩郭百盛和奕戊还站在原地,郭百盛等所有人都离开地差不多的时候,方才抬起眸来,看向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的奕戊,表情竟平静得可怕。“奕大帅,现在只剩我们了,你可以不必再装了。既然你要搞我,也成功让我身败名裂了,那不如就告诉我这个失败者,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我想了许久都仍旧觉得匪夷所思,太多地方我想不通。”
奕戊笑笑,“嘿,老子可不会像电视剧反派一样,傻乎乎地给对方解忧释疑,把自己做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是脑子有泡的才这么做。不过嘛,电视剧肯定要有这种交代的剧情,不然观众怎么看得懂是不?所以现实中这种人是不会存在的!”
郭百盛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一时竟紧张起来,“我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你告诉我又能如何?既然你在这里,江大佬是那个中年妇女吧?你们俩是怎么伪装成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甚至连性别都能改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恨我到这种地步,甚至要精心策划这场戏来让我戴上强女干犯、衣冠禽兽甚至是杀人犯的高帽,让我身败名裂?”
“呀,郭先生。”
奕戊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跟人多bb,更不喜欢跟人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谁跟你有仇了,难道不是你和你那蠢驴儿子杀掉了世圣医院前台那个小护士,然后试图嫁祸给姓江那个家伙么?哪能说给你扣帽子呢,你本来就是个杀人犯不是么?”
奕戊转身就要走,郭百盛实在不甘心,跟上几步叫住他,“奕大帅!你——”“哦对了。”
奕戊突然停下要走的脚步,转过头来,打断郭百盛的话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开了录音功能想套话?别太把人当傻子喽。”
说着,郭百盛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走至阴影无人注意之处后,就此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