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去族长屋里看了他,他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说罢,他未等江修昊搭话,又立即说道,“你还是走吧,虽然你把我们从梦境里拉了出来,但是你将我们的信息透露出去,间接害死了族长,甜甜她娘现在并不想看见你。”
“是啊,你快点走吧!”
一旁的吴亮叶满目怨恼,“我们感激你将我们生活恢复原状,但是你害了族长这笔账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趁现在我们还有理智,趁任甜甜她娘没看到你,赶快离开,永远不要出现!”
“看着就来气!”
“快走!”
“滚!”
其他人纷纷大声附和。“他还有救。”
江修昊说出的这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静默了。“你说什么?我外公还有救?”
任甜甜急得上前几步,抓住了他的袖子。文义森也激动起来,“真的吗?你没有诓我们?”
“是。”
江修昊缓缓点头,“这里人多口杂,我们进去单独谈。”
……在主事大殿偏位上坐着的乔玉玉此时看着地面,双目无神。她还是无法接受,父亲竟然会在梦中去世这个事实。“这不可能……”这是她第三千一百一十七次的呢喃。任方寻站在她身旁,一拍肩膀,嗫嚅半晌,只说出一句话,“不要难过了。”
乔玉玉没有看他,只默默抬起手来,将肩上他的手轻轻甩开。“你还在怨我?”
“我怨我自己。”
醒来之后,她看着铜镜里自己恢复的原貌,恍惚间,只想把发生过的一切真的当做梦一场。她自欺欺人,自我安慰。族里的人共三百三十五人,除了那场梦里,留下来的父亲以外的十一人,其他人都是改投其他家族的背叛者。大家都如她一般,不想提起此事。但是在见到父亲冰冷的尸体后,她才醒悟,她的背叛和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的无情,全都是真的。包括这些背叛者,也只能低着头抬不起来,一句话不敢多说。文义森带着江修昊和尤语蔓两人一同回到了主事大殿殿中,乔玉玉无神的目光在接触到江修昊的面容后,突然迸发出了光。那是带着冲天怒气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的怒火让她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江修昊!”
不过一瞬,乔玉玉便凭着高超轻功几步起落来到了江修昊面前,怨毒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脸,五指成爪,伸手便去扼他的脖子。江修昊并不慌张,十分轻巧地往后一闪,躲过了她这一抓。乔玉玉还要上前,江修昊抬手制止,“我劝你最好冷静一点,你不可能打得过我。”
在她身后站着的任方寻一言不发地上前几步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垂在一旁的手掌紧握成拳,似乎在伺机出手。“玉玉,你别冲动,阳洪还有救!”
文义森也急了,忙大踏步过来制止乔玉玉和任方寻。乔玉玉漠然地看他一眼,又看向江修昊,一脸不信任,“又是他说的?他诓我们一次还不够你吃教训的吗?”
就是这个人,先是害死了父亲,还骗她父亲会活过来!满嘴谎言的狗东西!“信不信由你,反正最好的结果是乔阳洪复活,最坏的结果是乔阳洪真的死了,于我而言并无所谓,在乎结果的是你们罢了。”
乔玉玉强硬压下心中怒火,憋着气沉声说道,“说吧,我父亲怎么救。”
江修昊看着殿中那乌压压三百多人,文义森会意,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各自下去吧,清理门户的事情改日再说。”
待到殿里的人全都退了个干净,只剩他们几人后,江修昊才开口说道,“老方法,打破这个梦境。”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乔玉玉和任甜甜则从惊讶转为恼怒,“你又睁眼说瞎话骗人?”
文义森的神情变得严肃,眉头紧锁地盯着他,”别开玩笑了,这就是我们原来的世界,我们有没有做梦还能不知道吗?“醒来后睁眼所见所闻的一切,都是自己记忆里熟悉的一切,怎么可能还是在梦里?“我没有骗你们,你们仍在林宇梧的梦境里。”
见江修昊说得如此不容置疑,大家面面相觑后,文义森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还是在做梦?”
“你们仔细想想,见到的一切真的合乎常理吗?真的和你们记忆里一模一样?”
“人的梦境里无论发生什么不合理的事情,在梦里都是认为正常的,并不觉得不符合逻辑,只有清醒后才懂得梦境里的事情是否合乎常理。”
众人沉默了,仔细回想自己自早上醒过来后所发生的一切。江修昊突然瞥见文义森身后,指着他背后说道,“你们自己想吧,你们这殿里为什么会有一丛花草,还有一群鸟在其上飞?”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一旁的座位前长了一丛黄花翠草,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在花丛间飞舞的却不是蜂蝶,而是一群只有两指大小的靛蓝色小鸟。早上大家进入殿内议事,大家都看见这个,但是当时大家瞧见这一幕只想到殿内鸟语花香,完全没察觉它不合常理之处。此时江修昊指了出来,众人皆疑惑起来。“这个……不……正常吗?”
“采花蜜的不是小鸟吧?”
“殿里什么时候种了一丛花草?这儿又没有泥土地。”
见这几人深思的模样,江修昊道,“这就是了,假如你们现在身处真实的世界,哪会如此不确定这一丛花草的合理性?“几人仔细一想,似乎有些道理,心中对他刚才的说法的排斥少了几分。“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文义森问道。“没怎么做,把这个梦境空间的制造者合伙杀掉,梦境自然就会破掉。”
江修昊轻描淡写地回答。“制造者是谁?”
“林宇梧。”
“又是他?”
乔玉玉将信将疑地看他,“杀掉他对你来说不是简单的事情么,之前就诓我们来替你杀他,现在又来?”
江修昊想和她解释关于盗梦空间的事,但是又无从下手。不是1号位面的人,谁会懂得什么第几层梦境?“我信他。”
静默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几人循声看去,竟然是任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