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把这个乾坤袋当做灵石?”
常延宗伸手一挥,解开了乾坤袋上的封印道:“如你所见,这只是一袋木头罢了。”
什么?!封印解除的瞬间,雷千狂便疯了似地打开了乾坤袋,把乾坤袋里装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哐当哐当!各式各样的木头就这样一根一根地扔在了地上,渐渐堆了起来,在棺材铺的院子里占据了不少地方。随着木头的不断倾泻,雷千狂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最后更是彻底化为了铁青。木材碰撞的哐当声,宛如一道道重锤,将他心中的幻想砸个粉碎!在此之前,就算常延宗亲口承认,他的心中还抱有一些希冀,幻想着这乾坤袋中确实是那五百万中品灵石。可直到他把乾坤袋倒空,别说是中品灵石了,他连一块废灵石都找不到!“啧啧,松木、柳木、柏木、桐木,不少都是成百上千年的木头,这可都是造棺材的好材料啊!”
看着角落里堆积如山的木头,李苍梧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随即看向雷千狂道:“行了,东西你也展示过了,还不赶紧收起来,不然要是回头丢上几根,找老头子我的麻烦,那可是杀了我也解释不清。”
谁要你这破木头啊!雷千狂闻言,简直都要气炸了!这些木头又不是什么灵木,年份虽高,却也并不稀罕,甚至在万象门里白给都没人要。他可是万象门的长老,堂堂金丹期修士,居然前脚刚被雷千狂骗完,后脚又被李苍梧污蔑!偏偏他的修为在在场的众人里,又是实力最低的那个,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终于崩溃了,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你,你们!全都是一伙的!都合起伙来骗我!污蔑我!”
云端城主见状,眉间的纹路也是更深了一些。身为云端城规则的制定者,他在衡量裁决的时候虽然不会偏袒某一方,但心底总会有那么一些感情上的倾向。如果说之前雷千狂作为弱者,还能争取到那么一些同情,那他现在破口大骂的样子。便使得他不光把这些同情消耗一空,还使云端城主对于他的印象降到了冰点。作为规则的制定者和裁决者,他对于这种用撒泼打滚来逃避规则的人没有半点好感。若是只有雷千狂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宣判交易没有任何问题,把雷千狂丢在这里,就此离去。但是好在雷天狂并不只是孤身一人,于是云端城主将视线看向了孙日平。沉默半晌孙日平,这才笑了笑,眯着眼睛看向常延宗道:“你们明知道雷千狂想要换取灵石,又把那个乾坤袋误认为灵石,但你们并没有主动澄清,反而玩起了文字游戏,就连交易的时候都刻意将乾坤袋封印,让他不能确认乾坤袋里装了什么。“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不能算作正常的交易行为,而是在有意误导,试图用乾坤袋和一堆木头骗取元婴期的修炼功法,用心不可谓不歹毒,请城主大人明察!”
这位玄阳宗的大长老显然要比雷千狂要经验丰富的多,一开口便是杀招,不光将常延宗所谓的讨价还价定义为骗,还咬死了双方交易物的价值差距过大,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达成交易,所以我怀疑交易流程有严重问题!”
这两番话说的雷千狂也是一阵舒坦,忍不住会回头崇拜的看了看孙日平,什么叫嘴替啊,把他想说但是说不出来的话全说了个遍!更重要的是,就连云端城主都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一说法,扭头看向了常延宗。屋内。李青锋这次没有站起来,只是他的手却下意识的将装薯条的铁盆捏的咯吱做响。就连普通普通的练气筑基,身体都是坚硬如铁,何况是他一个金属性灵根的金丹修修士?不过是无意间轻轻一捏,一个铁盆已经被他生生捏成了铁剑。“林天师弟,这该怎么办?”
李青锋此时为常延宗感到担心,正一脸焦急地看向林天,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安慰。“不就是一个铁盆吗,再拿一个不就好了,我在离开万象门的时候,准备了几百万个。”
林天随手从乾坤袋里又取出一个铁盆,烤起了灵兽肉,把李青锋看得目瞪口呆:“我是说,你对现在外面的局势怎么看?”
“边吃烤肉边看。”
林天说着给李青锋递过去一碗烤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心里不住翻了个白眼。跟谁斗不好啊,非要和老常斗!常延宗那张嘴,可是比他的修为还厉害的存在!就就连他都说不过!屋外。面对孙日平犀利的话锋,常延宗却是面不改色地冷笑道:“孙长老所言极是,交易的确没有完成,便被强行中断了!“我之所以没有解开乾坤袋上的封印,乃是因为交易还没有达成,仍处于互相验货的阶段!“在我验过功法后,本来准备解除封印,让他也看一看乾坤袋里装了什么,要不要达成交易?却没想到雷千狂拿到乾坤袋后,居然撒腿就跑!“幸好我那乾坤袋并不值多少灵石,被他抢走也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五百万灵石,那岂不是要亏死?”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雷千狂,眼神中满是同情之色,你说你跑什么啊!有这一跑,算是坐实了雷千狂想要强抢的打算,即便是孙日平也不好再说什么。“交易尚未完成便选择强行抢夺财物,落到这个份上也是咎由自取,常长老,这人就交给你们宗门自行处理吧。”
云端城主一句话,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也给出了最后的宣判。雷千狂不过金丹初期的实力,落到常延宗这个元婴级的战力手中,那还能落得了好?在听到宣判的一瞬间,雷千狂顿时瘫坐在地,极为复杂地看向常延宗,声音沙哑道:“常长老,这四百多年里,你在戒律堂中可都是最嫉恶如仇的那个,怎么到临死前却是晚节不保,耍起了这样的手段?”
常延宗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唏嘘之色:“可不是,就连几千年的宗门都能说变就变,我这几百年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