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从白巧灵的院子里离开,段宿要送她回屋,见慕容妄也一直紧跟不舍,十分恼火道:“白巧灵在里面鬼叫鬼叫的,你不去陪着她,你跟着来干什么?”
“二当家说的对,慕容兄弟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吧,别再连累我遭殃了。”
沈清浅也道。慕容妄知道沈清浅是在故意气他。“沈大夫为我治病,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护她周全。”
段宿冷嗤了一声,“少来这一套!大家都是男人,你想什么,我看一眼就知道。但是我告诉你,没门!她是我的。”
他已经让了一次了,这次沈清浅是他先发现的,这女人是他的!慕容妄眸底一黯,双手握拳,周身气势骤然冷冽起来。段宿见识过他的武力,见状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但嘴上不服气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也不怕大当家把你大卸八块了!”
慕容妄突然发狠,把沈清浅拽到自己身后,对着段宿放话道:“别拿你们的强盗逻辑和我说话,她不是货物,不属于任何人。”
即便如此,慕容妄依旧没有当众否认他和白巧灵的关系。沈清浅知道他是为了大局忍辱负重,但她心里就是不爽。“说的没错,我不是货物,我不属于任何人,你们两位请便。”
沈清浅甩开了慕容妄的手,转身大步回到自己的屋子。尺素从厨房回来,关心道:“白巧灵没伤到夫人你吧?”
沈清浅摇头:“我给她下了点毒,她一时半会不会再动我。那个云娘怎么样了?我想着要不借着白巧灵中毒的契机,我们先救一些人出去?”
尺素如实道:“不大好,一下午眼泪就没止过。至于要不要先行动,我们是不是跟王爷商量一下?”
提起慕容妄,沈清浅就不得劲,眼前一直晃过白巧灵那件凤冠霞帔。入夜时分,尺素掩了门,却没有上锁。山上风大,林间呼啸,偶有几声野兽声从远处传来。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一道黑影从外敏捷地闪了进来。沈清浅侧卧在床上,慕容妄俯身靠近,低低唤了一声:“浅浅。”
沈清浅一动不动,慕容妄知道她没睡,他不再动她,安静地坐在床边上。“今天你在厨房看见那些俘虏了吗?不只厨房,这镇东堡还在山间各处修了暗牢,水牢十几个,或用来压榨勒索,或用来玩乐解闷。每年死在镇东堡的无辜百姓高达数百人。”
“自从秦家归顺朝廷后,各地山匪少了束缚,行事也无所顾忌。如今秦家虽已重回山野,但早已没了当年威信。想要取而代之一霸匪界的山匪比比皆是,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这个镇东堡。”
沈清浅翻身过来,“我知道,山匪十恶不赦,理应被剿,但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非要用你和白巧灵拜堂成亲的方式?”
房中光线昏暗,但她眼中的委屈却清晰可见。慕容妄心痛难忍,和盘托出道:“我怎么会跟别的女人拜堂?你忘了,我们还有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