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说的义正言辞义愤填膺,沈清浅听了直觉得冷笑。慕容辞,真是不会让她失望。堂堂一个亲王,上蹿下跳还背后告状,真是下作的连街上的长舌妇都自愧不如。还有马氏,沈景烁和六公主银秽后宅,连下人都看得出来,她那么精明不可能不知道。她明知沈景烁行为逾矩,却视而不见。现在仅凭宁王一句话,不辨缘由就要处罚她,这心偏的也是没边了。沈清浅自是不在乎马氏的疼爱,但她可受不了这口恶气。沈清浅看向婆子,反问道:“败坏沈家门风,必须严惩不贷,这是我祖母说的?”
老婆子趾高气扬道:“正是,老太太对姑娘言行,十分失望,但念在你父母双亡无人管教的份上,只罚戒尺二十下,以作警示。姑娘乖乖跪下认错,老奴或许可下手轻一点。”
沈清浅不由轻笑一声:“祖母既如此重视门风声誉,若她知道有人就在沈家后宅做出那白日宣银的荒唐事,定是不会轻饶了!”
说完,沈清浅突然上前,一把夺过老婆子手中的戒尺,然后转身直奔沈景烁的院子。一众婆子见状纷纷追了上去,但他们一群老妪,怎么可能跑得过沈清浅,见追不上,连忙回惠瑞堂给沈老夫人通风报信。“砰——”沈清浅一个人冲到沈景烁的院子前,一脚踢开了门。沈景烁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响动,立马慌张地站了起来,并将手中的书合起来塞到了另外一本书下面,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做过了几百回一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入书房,沈景烁抬头一看,见是沈清浅,稍稍一愣。“妹妹从殇王府回来了?”
沈景烁上下打量了沈清浅一眼,视线猥琐至极,“伺候一个瞎子爽吗?”
沈清浅自然不会跟一个下流色胚逞什么口舌之利,她只会直接上手——抽他的大嘴巴子!沈清浅二话不说,走到沈景烁跟前,举着手中的戒尺就抽了过去。这戒尺打脸,比巴掌打脸要响得多,也疼得多!觊觎她的家产和她父亲的爵位,还将她当作棋子送给宁王,沈景烁跟她的血海深仇,可不是这几戒尺就能偿还的。沈清浅越抽越凶,打脸的啪啪声,在书房里此起彼伏。沈景烁被打的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五六下,两边脸颊也很快高高肿起,活像那上贡的猪头一样。“沈清浅,你竟敢打我!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沈景烁还要叫嚣,话还没说完,沈清浅手中的戒尺又抽了过去,直接抽在他的嘴巴上!“啊!”
沈景烁惨叫了一声!“沈清浅,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沈老夫人马氏闻讯赶了过来,一进门便将沈景烁宝贝疙瘩一样的搂在怀里。柳氏和沈明文也带着人赶到,顿时整个沈家的人都挤在了沈景烁的小院里。“来人,把沈清浅这个小蹄子拖出去,杖责五十!”
马氏心疼孙儿,想也不想命令道。江风一直在屋檐顶上盯着情况,见有人动手正要下来施救。却见沈清浅厉喝一声:“慢着!”
而后不急不缓道,“要罚大哥的是祖母,孙女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在做,祖母为何要罚孙女?”
马氏视线如刀,剜着沈清浅,“我何时说要罚烁儿了?”
沈清浅故作讶异:“没有吗?不是祖母说败坏门风者,必须严惩不贷,这戒尺也是您院里的婆子亲自送过来的。大哥和六公主在后宅白日宣银荒唐行事,传扬出去,叫我们沈家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闭嘴!”
沈老夫人当即大怒,像老母鸡护崽子一般护着沈景烁:“你哥哥满腹经纶,知书达理,怎么会跟你这贱蹄子一样,到处招摇勾引男人,你少在这血口喷人,我要罚的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沈老夫人像是一个粗鄙的骂街泼妇,突然张口冒出来许多污言秽语,将一院子的丫环仆妇都惊呆了。“是吗?他满腹经纶?那这个是什么?”
沈清浅拿着戒尺将沈景烁桌上合起来的书挑开。“别动我的书!”
沈景烁突然大喊,拼命扑了上来。但还是晚了,只听啪嗒一声,一本春宫图册掉到了地上,书页展开,男男女女,跟两条蛇一样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