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说的轻描淡写,可话中的意味却十分明显。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们手中的八个名额都是拖油瓶,让你们进入只是合作需要。这既是赤裸裸蔑视,也是赤裸裸的侮辱,可在荒古世家看来,这就是最浅显的事实。“三皇子,你的激将法很高明,可慕容川却不出现,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我们都不想与他为敌,我紫家的神算子推算过,慕容川一定还活着,而且肯定会进入秘境。既然他活着,就一定会进秘境,那他为什么至今不出现,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神算子还说,此子图谋甚大,血煞之光遮体,让他都看不清未来,让紫姑娘一定要小心他。话已至此,三皇子自己思量着办吧。”
说罢,武山长身而起,迈步离开去,三皇子却颓然的坐在座位上,脸上满是抹不去的颓败。他预想过与紫家合作后,自己所要面临的各种困难,可没想到问题这么多,也如此的刻薄直接。就如紫罗烟所说的那样,紫家不在乎东荒的势力,所以百周朝也可有可无。当力量层面不对等时,强大一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做派,就会刺激弱小一方的自尊心。“还真是窝囊呢。”
玉斐幽幽的叹了口气,随后又颓然道:“本以为我带来的天才,足以傲视同辈修士了,可还被荒古世家当拖油瓶。”
“卑微和隐忍是发展的必经之路,我们只能强压怒火忍耐。”
三皇子幽幽劝慰,随后又转身对流郡主道:“对不住了,我尽了全力,还请流公主屈就。”
“哈哈哈哈,三皇子客气了,人各有各的命数。小女要知道能进秘境,估计会乐疯了,一点都不会觉得委屈。至于钟灵毓秀那俩丫头,你直接去要人就好,乌繁和古池两位前辈,也不会刻意阻挠。虽然我很喜欢那小子,可紫家担心都没错,必须要小心他才行。能在神桥境手下活命,还能被紫家如此重视,就足以说明他不简单了。或许我们都被他骗了,也许他就是幕后势力的一份子,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提防没错。”
流郡主豪迈大笑,丝毫不觉得心疼,可他内心的无奈,也只有他才知道。在被囚禁的这段日子,流萤起初还算淡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也逐渐乱了起来。她本就聪慧无比,慕容川越不出现,她就越胡思乱想,并联想各种可能性。起初,她还认为慕容川重伤,无法参加赶回来。可随着她思路不断清晰,似乎也意识到了慕容川的可怕,以及他所算计的一切。尤其是水剑姬曾告诉她,慕容川为了帮她出气,在青莲洞天势力范围逗留了一会儿,最终导致老妖婆追来。当时她还觉得慕容川乱来,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慕容川安排好的,他就是想借助老妖婆脱身。如果老妖婆都是他计划的一个部分,那逃离神桥境追杀,也是他计划内的一部分。换句胡说,他早就有了对抗神桥境的实力,要不然绝不会敢于对抗神桥境老怪。如果这件事能证实,那慕容川所隐藏的东西,以及他所隐瞒的目的,那就太过恐怖了。为什么要隐瞒实力,为什么要刻意离开,为什么明知她死了还不出现,他有没有爱过她!恍惚间,流萤甚至都觉得,她从未看透过慕容川。那个人突然出现,又突然在她面前崛起,并深深吸引了她的心。仔细回想是,她竟然发现,她根本就不了解慕容川,就更别说看透他的心了。不管流萤作何感想,一切都不会为她的意志转移,她只能选择顺从或承受。在宿启郡的某个地牢里,一队黑衣人轻松潜入其中,找到了某个衣衫破烂的苦刑犯。那人被吊在半空,肥大的下体导致他无法穿裤子,只能勉强用围裙遮掩羞处。这倒不是他待遇好,而是负责看守他的修士,觉得那硕大的东西太碍眼,就帮他遮了起来。“修为还在,只是气若游丝。”
将苦刑犯放下后,一名黑衣人略微查看,就给出了十分准确的诊断。“带回去,帮他疗伤的同时,顺便帮他激活血脉。苍天霸血太难找了,苦寻这么久找不到,只能勉强用他将就一下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吩咐后,便转身向着地牢外走去。与此同时,早就回到宿启郡的商羽瑶,也在某个无人察觉的地方,在与某个带着斗篷的人交流。水剑姬则坐在高座之上,望着剑秦国的天才无动于衷,也不在乎他们的愤慨与愤怒。他们进入秘境的资格被剥夺了,全部由水家弟子取代,也难怪他们不服气。可水剑姬却根本不在意,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辩解和争执都是苍白的。在一名水家弟子,轻松放到五名天才修士后,嘈杂的声音落了下去。临近秘境开启,阴谋诡计盯梢侦查变得肆无忌惮,三国驻守的木秀之林秘境,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只是三国鼎立合作,就算汇聚的人很多,也不敢在此时乱来,都乖乖的远离结界蹲守。这里有三国共同镇守,规矩也相对十分严格,杀人越货的事情到很少发生。若是这里乱了,那整个对东荒就彻底乱了。想进入木秀之林结界,就必须穿过层层兵墙关卡,取出身份证明后才能进入。三国同时保证,青莲洞天范围内不许动武,也不会抢夺其他人的钥匙。虽然绝大多数修士都不放心,但三国的确不敢食言而肥。三国势力在庞大,如果惹怒整个东荒的修士,那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规矩已经定下了,就决不能随意食言而肥。一旦惹起众怒,皇朝政权也就散了。“慕容川,你在哪儿?明天秘境就开启了。”
流萤望着当空皓月轻问,水剑姬望着皓月沉吟道:“慕容川,不管是在计划什么,水家族人最为护短,我定会保你平安。”
她们虽不在同一地方,也怀着不同的心情,可都在担忧同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