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自己苦海弄死的倒霉孩子。“你若战,我便陪你战;你若抗,我便陪你抗;你要破碎消散,我便陪你破碎消散;小爷就不信了,区区一个苦海而已,我能造就你就能降服你!”
慕容川面目狰狞怒吼,非但没有撤出神识,反而全身心投入进去。这丹炉看似不重要,就算会苦海腐蚀了,还能重新凝练神纹,再铸造一个。可只有慕容川知道,他为这尊丹炉耗费了多少心血。都说仙路崎岖,慕容川也深以为然。如果连自己苦海都镇不住,他又何谈度过漫长仙路。丹炉位置越来越低,海浪也汹涌到极致,几乎整个苦海都动荡。在苦海不断冲刷下,原本就是粗胚的丹炉,更是坑坑洼洼宛如破锣。苦海越来越汹涌,神识和灵气被大量腐蚀,几乎到了无以为续的地步,慕容川意志也逐渐模糊,脑海竟有声音回荡。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弗去。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随着旷世声音回荡,慕容川好似进入妙境,神识与灵力也随之激荡而起。他好似看到了天降瑞彩,地涌神泉,莲花朵朵绽放,瑶草根根抽芽。神霞漫天,龙飞凤舞,寿龟吐瑞,祥麟纳气,紫气东来,金光西至,五色神光照耀,七彩神虹横空。诸多妙相,无尽法门,纷纷呈现,玄而又玄,似天伦神音,又如大道圣歌,在慕容川心中隆隆作响。他神情恍惚,如痴如醉,像是久旱的沙漠逢遇甘露普降,漫漫黄沙中渐渐生机勃勃。苦海依旧巨浪滔天,慕容川与丹炉合二为一,在狂风怒浪中宛如一叶扁舟,好似随时都能碎裂,但却倔强的岿然不动。这是对心的磨砺,也是对意识的修炼。在慕容川即将被腐蚀干净时,造化玉书微微颤动,幻化出了那段神音。这次意料之外的磨难,宛如黑狱囚牢的桎梏,犹如黎明前的宁静,将慕容川和丹炉打磨更加精致,也将他逼到了死亡边缘。就在刹那间,慕容川仿佛听见了,犹如心脏跳动的声音。他感知到丹炉的波动,时间在此刻静止了,外界的一切感应全部消失,只有那股细微的跳动声。很奇妙的一种感觉,跳动的声音仿佛自千万年前传来,透着无尽的沧桑和倦意。他似乎感觉到了千年前、万年前,封印着那饱经沧桑的疲惫身心里,充满了无力回天的茫然和绝望。接着他的神识仿佛穿越了无数的空间,寒冷、阴暗、毁灭、阳光、希望、憧憬、绝望、欢喜、忧愁……各种各样的心情接踵而来,他的心情也变的喜、怒、哀、乐百味杂陈。在百般滋味前,慕容川神识捕捉到的那丝细微波动,如扬扬洒洒的春雨般润物细无声;接着似万马奔腾般声震大地,再后来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天地。“轰隆隆!”
苦海内发出山呼海啸之声,原本穷凶极恶的海浪,就如猫见了老鼠一般。争先恐后的向下落去,可时间宛如凝滞了一般,巨浪根本无法落下。“吞!”
慕容川仰天怒吼,好似声音从丹炉内传出,似乎他已与丹炉合二为一。拇指粗的丹炉,竟如巨鲸吸水般,将激荡而起的海浪,源源不断吞吸进体内。坑坑洼洼的丹炉,就像是无底洞般,海量巨浪竟没有填满的迹象。当所有翻涌的巨浪被吞尽,苦海在重新回归于平静,这时丹炉也悬浮在了苦海之上。“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