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剑。应重山已经是将自身绝学施展的一干二净。宁拓斩出第五剑。应重山连续取出各种底牌。宁拓斩出第六剑。应重山的底牌一件接一件被废掉,并且已经负伤,口中吐血。当宁拓的第七剑落下,那滔天席卷的浪潮,直接将应重山轰飞向了后方大玄主峰上的大玄殿中。轰隆一声!那座象征着大玄天宗最高权势的大玄殿,轰然坍塌。这仿佛也预示着大玄天宗七万年基业,即将在今天毁于一旦,就此覆灭。当宁拓的身后,出现更加磅礴澎湃的浪潮时,应重山只顾着从废墟中爬起身,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朝后方逃去。“轰隆隆!”
恐怖的剑威落下,席卷着前方的一切。大量的宫殿楼宇被摧毁,整座大玄主峰一片狼藉,残垣断壁无数。尽管应重山在最后关头,又是动用了好几种保命底牌,可依旧是再次被轰飞,在地面上翻滚了上百丈距离。最终倒在一座庭院的面前。也在此时,宁拓的第九剑已然蓄势待发。可忽然间,从那座庭院中,冲出了一道婀娜的身影,那一袭熟悉的七彩玄衣,宛若一只美丽的彩蝶。只是此刻却又透着几分凄凉与落寞。“彩……彩衣,救……救救父亲!”
应重山的伤势极为严重,浑身上下有无数道剑气的伤痕,他甚至无法起身,就连说话都是颤颤巍巍。应彩衣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不忍,也有愤怒。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对宁拓都做了些什么,双方到底谁对谁错了。但最终,她还是抬眸望向了半空中:“宁拓,你……你能饶了他吗?”
宁拓身后的滔天浪潮缓缓消散。他遥望着应彩衣,她的面容透着深深的憔悴,人也清瘦了不少,显然天宗论武一别后,应彩衣的生活并不好。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内心深处的折磨。宁拓微微叹息一声。其实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会出现这一幕了,所以一直尽量去和应彩衣保持着距离,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应彩衣还是对他心生情愫。“呼!”
而此时,应重山见宁拓身后的滔天浪潮消散,还以为在应彩衣的求情下,宁拓终于心软了。“小畜生,等到中土圣域的强者再来时,便是你的死期!”
应重山在心中暗自想道。“唰!”
也在此时,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越过了应彩衣,接着剑光一闪,应重山的胸口处,刺入了一柄剑。“你……”应重山望着站在面前的宁拓,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他显然没想到,宁拓居然还会动手。并且直接就是杀招。一剑夺命!“父亲!”
应彩衣惊呼了一声。“彩……彩衣!”
应重山呼唤着,口中血水汩汩,但他体内的生机,已经是被宁拓一剑完全磨灭掉了,根本不可能还活下去。很快,应重山就是脑袋一歪,倒在了应彩衣的怀里。这位大玄天宗的掌教,就此陨落!无论他有多大的野心,有多么深的城府,以及多高的修为,都在这一刻,同样烟消云散,归于尘土。大玄主峰四周的群山间,晏族和大玄天宗的人马正在厮杀着。晏茯苓率领晏族的名宿,正在追杀大玄天宗的八位名宿,胜负已分,以晏茯苓的手段,那八人都活不了。而此刻的大玄主峰,却是归于平静。宁拓并没有离开。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他也没有去解释什么,他很清楚,他不杀应重山,对方也会想办法杀他,两人之间必须分出生死。他之前散去九重浪潮剑的最后一剑,只是不想伤及应彩衣。她终究是无辜的。但这些话,没办法向应彩衣去解释。半响,应彩衣才是抬起头,清瘦的脸庞挂着凄凉的泪水,望向了宁拓。她的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恨意。比宁拓想象中,要更加的平静一些。“宁拓,你……你是早就知道,会出现今天这一幕,才一直故意疏离我的吗?”
应彩衣问道。“算是吧!”
宁拓问道:“你不恨我吗?”
“我不是一点道理都不懂,我知道是父亲不对,他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杀你,拿你养剑……”应彩衣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诸多经历,遭逢人生大变,仿佛让她成长了许多,坚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