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魔将苍穹、桃仙子、胡来、龙阳、杨玄宗、诸葛玄道、四大护国法师、鬼面阎罗.....伤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继而,便是神界。众神似有默契,各自罢战。一个个战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走的走,只剩染血的天地。第五日,帝枫拖着血淋的体魄,回到了仙界。第六日,帝仙自一道空间裂缝跌出,伤的满目疮痍,元神堕入了沉眠,被无忧仙子带回。第七日,仙界战火湮灭。禁区之主不敌九世神话,集体开遁。漫天神魔亦溃败,铺天盖地而来,零零散散退走。至此,这场神魔大混战,才真正落下帷幕。禁区和至高传承,第三次铩羽而归,十八个禁区之主,两尊葬灭,四个走丢,五个被封,仅剩的七个,仓皇逃回老家,其他神与魔,死伤不计其数。“该死。”
震天动地的怒嚎声,在神界几日不绝。是神魔在骂,一个个的,都怒的肝肠寸断。三次攻伐神朝,总他娘的有掉链子的,前两次是禁区,此番,则是与禁区联盟的传承,其中,有太多都未参战,基本都在小宇宙找本源,直至大战落幕,也未见他们冒头,若都来,何至于惨败。月下的神朝,人影攒动。参战的人,正陆续回归,没一个不身染鲜血。也有没回来的,基本分为两类,其一,是战死的。其二,则是赵云那种,扰了大乾坤,被主宰关进了小黑屋,至于要封多久,那就看人心情了。总的来说,神朝亦伤亡惨重。这便是战争,是战争便会有人死。“吾都替禁区尴尬,第三次铩羽而归了。”
“神朝此番够魄力,正面硬干的,竟还赢了。”
“赢也是惨胜,得亏是在仙界打,若主战场在神界,神朝会被杀到全军覆没。”
“所以说,论底蕴,还得是禁区和至高传承。”
“神朝还需成长,等那帮逆天妖孽崛起才好。”
大战落幕了,看客们也三五结伴,各回各家,回家的途中,也不忘叨叨一番,论神魔大战,这第三次,可比前两回精彩了,并非偷家破局,而是真刀真枪的干。这会儿,不少史官还搁那头疼呢?究竟葬了多少神,没人算得清。因为,战场不止仙界一个,神界、凡间和地府,也都打的热火朝天,真要记载个明明白白,那得各界来回跑一趟,而且,还未必算得清。当然,并非所有人都回家的。还有不少人在各大战场游走,是谓找宝贝。葬了那么多至尊,崩了那么多神器,能不残存一些碎片?哪怕收集几滴神血,也大有用处。说到神器,便不得不提葬神鼎。永恒始祖的本命器啊!拼到崩碎,也未扛住天道一击,若非戮天女王挡刀,永恒体怕是早已葬灭。不过话说回来,赵云还得感谢那天道一击。若非极尽毁灭,哪来绝地涅槃。一个极尽升华,多少神魔被他屠戮。其中,就包括上苍曾经的躯体,也便是圣魔,一把好牌,被他打了个稀巴烂,那么多神级挂,到头来,身毁神灭。深夜,月神立在山巅,静静看虚无,看大乾坤,也是看上苍。她的直视,让太上狰狞。又一次,神朝渡过劫难。也是又一次,赵云死里逃生。还有月神,竟还让她回归了真身。相比太上的狰狞,苍天的心境,就颇多波澜了。月神也在看他,平静的让他很不自然,圣魔的天道一击,便是他赋予的,险些灭了其徒儿,那娘们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笔账,能不记得?上苍也怕啊!怕曾经的上苍。圣魔有特权,她月神会没有?在某个特殊时期,是能硬干天道的,而今的融宇纪元,便是特殊时期,在那片新世界,她的伪天道之力,可以是天道之力,有资格对天宣战,当年的太上,便险些被她弄死。所幸,硬干天道还有一个避不过的大前提:九世合一。很显然,月神还没走到那一步,还远不及最巅峰。“莫乱来。”
帝枫爬上了山巅,看的是缥缈,话是对月神说。他是从那个时代活过来的,亲眼见证过那一战,月神虽赢了,却也输了,赢了太上,却近乎输了传承,九世神话,九脉香火,传至今日,还剩多少。多少人因此,而成历史尘埃。若无那一战,十八大禁区哪个敢妄动。“人,总要有一个执念。”
月神一声轻语。动她逆鳞,便不死不休,终有一日,她会灭了太上,会让苍天,为那天道一击,付出血的代价。哎!帝枫一声叹,找地儿疗伤去了。九世神话是个执拗人,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可就是这般秉性,才最容易出事,对天宣战,谈何容易啊!不知何时,月神才自虚无收眸,静静望向了天边。她能看见上苍,自也能看见仙界主宰。“你神朝的人,我得关几年。”
林知婳好似知道月神要问什么,干脆直接说了,所谓神朝的人,是指赵云他们,在哪约架不好,偏要去无妄海。她想放水的。奈何,神朝主宰一番骚操作,整的她异常尴尬。上苍很不满,她敢打马虎眼?“他在哪。”
月神话语缥缈,口中的他,自是指赵云,她能凭大乾坤变动,找到仙界主宰;却无法凭轮回印记,寻到她的徒儿。“莫让我难办。”
林知婳轻语。“权当歇歇了。”
良久,她才又补了一句,话中寓意也明显,她不会为难神朝的人,关几年就给放回去了,某些个过场,该走还是要走的。月神未再多问,如梦一般消失。她再现身,已是苍缈最峰巅,大乾坤撞大乾坤,师尊留下的大道天局,已有破损,她得修补一番。还是那个小山村,依山傍水。神朝之主和戮天女王曾在此化凡。而今,这个凡人的小村落,却是一座监狱,赵云专属的监狱,是林知婳特意为他挑选的,村中任何人都可以出去,唯独他不行。他跟女王的家还在,村里人心善,帮他们修好了房子,此刻,他就静静躺在床上,已睡了好几天。他身侧,还悬着一朵小火苗,洁白如雪,总会在夜深人静,奶声奶气的呼唤娘亲。“也该醒了。”
床头,李老朽握着他的手,一边捋胡须,一边把脉。这么多年了,这老头儿还活着。按说,以他的年纪,早该寿终正寝了。之所以未老死,是女王当年有馈赠,送了他百载寿命。不止他,整个村子,无论老少,有一个算一个,都能多活很多年。“好奇怪的火。”
老村头也在,正盯着那朵白色火苗看,明明是一团火,却无半分炙热,且时常飘来飘去,可无论怎么飘,都是绕着床上这位转,让他不觉以为,是在变戏法。看过火苗,他又看赵云,他也不知那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小两口为何不辞而别,只知,这个年轻人,前几日昏在河边,是李老朽把他背回来的。“这么多年,他咋还这么年轻。”
老村头问道。“这么多年,咱俩咋还活着。”
李老朽反问了一句。“为何。”
老村头坐下了。“该是有人为我们,延续了寿命。”
李老朽说道,捋胡须的动作,也变的高深莫测,“若老夫未猜错,是仙岛的老神仙,小两口去过仙岛,该是吃了长生不老药,咱们也跟着沾光。”
唔!两人正说时,突闻赵云一声闷哼。而后,便见他猛地坐起,“太曦。”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李老朽被惊得一阵尿颤,老村头也没坐稳。好一会儿,才见俩老头儿伸手,在赵云眼前晃了晃,这娃怕是受刺激了,也或者,又失忆了,自醒来,便呆呆的,也不动,也不吭声儿。这一晃,赵云终是有了反应,知道这是哪,也还认得李老朽和老村头,更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定是林知婳将他囚禁在此,而且,还将他封成了一个凡人,除了有记忆,与当年化凡时,如出一辙。“娘亲。”
小火苗摇曳,飘了过来。赵云伸手,小心翼翼的抱在了身前,眸中的热泪,止不住的流,这是他的孩子,没了娘亲的孩子。咋还哭了呢?俩老头儿一头雾水,看赵云哭的这般痛,也没好意思叨扰,事实上,他们有很多话想问,譬如,当年为啥走;又譬如,你家媳妇嘞!